阮白洁抱着她的手臂渐渐收紧,那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傅丝萝揉进骨血里。
傅丝萝有些难受,挣扎了几下,突然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衣领中。
是楼上的血迹吗?
她下意识地抬头,却发现滴滴答答的血流并未溅到她身上。
所以,她衣领中的温热不是血,是阮白洁的眼泪。
这个认知让傅丝萝的心脏莫名抽紧。
他好像变得有点爱哭,在房中就已经落过一次泪了。
傅丝萝把羊皮袄盖在他的肩膀,正欲说些什么,凌久时已经赶到近前。
他的脚步声戛然而止,难以置信道:“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他的目光扫过地板上越聚越多的血泊,然后顺着血迹向上望去。
当凌久时看清头顶景象时,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跳动的火光映照下,无数深红色的液体正从二楼地板的缝隙间渗出,渐渐汇聚成一股细流,滴滴答答地落下,在寂静的客厅里敲击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节奏。
“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歇斯底里的叫喊声,打破了寂静。
“走,我们快去看看。”
傅丝萝推开阮白洁,一手抓着他,一手抓住凌久时,路过她从前台翻出的羊皮袄,傅丝萝松开凌久时的手道:
“久时哥哥,你穿。”
阮白洁握着她的手收了几分力道,凌久时也有些为难。
羊皮袄就两件,一件在阮白洁身上,还有一件要是他穿了,那傅丝萝就没有了。
“让你穿你就穿,我抱她。”阮白洁的语气硬邦邦的。
他将披在身上的羊皮袄穿好,展开衣襟抱住傅丝萝,将她抱了起来。
凌久时不再推辞,穿上衣服,三人很快来到传出尖叫声的房间。
是陈文,那个戴眼镜的男人。
他瘫坐在地上,面前的地面有一大滩血迹。
但出事的人不是他。
三楼露台。
得益于陈文的尖叫,所有人都被吸引了过来。
只见露台的栏杆边躺着一个男人,是昨天在客厅里出现过的玩家中的一个。他死状惨烈,胸腹不知被什么生物咬得肠穿肚烂,血肉模糊流了满地。
好几个玩家经受不住,干呕了起来,就连凌久时也不例外。
傅丝萝皱着眉,如此惨烈的画面,即便她是妖也从未见过。
“别看了。”阮白洁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眼。
傅丝萝想到自己此刻只是个孩子,便顺势趴在他肩头,装作害怕的样子。
“我刚才听到一阵怪声,原来是怪物在吃人……”陈文面色惨白。
他的房间就在露台正下方,能听到声音不足为奇。
这是他第二次过门,虽然恐惧万分,但还能维持住一丝冷静。那些第一次过门的新人,就没那么淡定了,纷纷叫嚷着往后退去。
“我不玩了,我要回家。”
“对对对,我要回去。”
熊漆瞪了他们一眼,提声道:“这里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一时间,众人退却的脚步僵在原地。
熊漆继续道:“他肯定是触犯了禁忌条件,大伙儿记住了,一定要查出禁忌条件是什么,才能保命。查清之前,务必小心。”
傅丝萝拍了拍阮白洁的肩膀,把他的手拉下来。
“你知道,对吗?”她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