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升旗仪式,因为下雨起雾了把整个操场都笼罩了显得现场很压抑奏国歌时晨雾被国歌撕裂,江砚的过敏红疹已蔓延至耳后。他站在升旗台第三级台阶,这个距离恰好能看见沈昭被罚站的梧桐树——树干上刻着23道深浅不一的划痕,每道间距都是17厘米。
“请学生代表发言。”
江砚展开演讲稿的瞬间,纸页边缘的烧灼痕迹刺痛指尖。这是今早出现在他储物柜的匿名信,真正的演讲稿早已被替换成火灾现场平面图。图纸右下角有个血指印,正好压在通风管道第7格的位置。
“我校始终秉持...”喉间的瘙痒突然爆发,江砚踉跄着扶住旗杆。看台此起彼伏的喷嚏声中,前排女生脖颈泛起红疹,像被无形的手撒下诅咒的种子。
控制室玻璃炸裂的声响刺破混乱。沈昭撞开铁门的身影在晨光中拉长,腰际绷带勾住门把,在玻璃残渣上拖出血色轨迹。江砚的袖扣突然脱落,金属滚过台阶时映出通风管道栅格后的镜片反光——有人在窥视这场精密策划的“意外”。
**禁闭室密码**
霉味裹着铁锈往肺里钻。沈昭踹开变形的储物柜,碎纸雪崩般倾泻。那张泛黄的老照片飘到江砚脚边时,窗外的灰鸽子突然集体振翅。
七岁的自己穿着蓝校服,站在焦黑的实验楼前。身后戴防护面具的男人袖口露出烧伤疤痕,胸牌上【沈明渊】的烫金字正在剥落——那是他父亲的名字。
“你警告我远离三楼储物柜,是因为这个?”江砚用镊子夹起燃烧的报告残页,《尘螨诱导实验记录》的签批日期赫然是火灾前三天。
沈昭的刀尖刺入掌心旧伤,血珠滴在照片背面,显影出隐藏的化学式——正是江砚过敏原的分子结构。“他们在我们身上做活体实验。”他的美工刀突然指向江砚心口,“你衬衫第二颗纽扣里藏着抗组胺药,对吧?”
电子锁闭合声在走廊炸响。江砚将沈昭推进储物柜的刹那,瞥见通风口垂下的微型摄像头,红灯闪烁频率与七年前火警警报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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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同步率**
尘螨浓度逼近临界值时,江砚的后颈渗出冷汗。沈昭的鼻尖蹭过他锁骨下的火焰疹,血腥味里混着松木冷香。
“还有十七分三十秒换气系统重启。”沈昭在黑暗中摸索江砚震颤的喉结,“现在把纽扣里的药给我。”
“你监视我。”江砚的睫毛扫过对方手腕静脉,“上周我在图书馆的电磁干扰,是你用素描本里的铜丝线圈增强的?”
柜门外传来脚步声。沈昭突然咬破江砚的纽扣,苦涩药粉在舌尖化开:“这根本不是氯雷他定。”他的犬齿擦过对方耳垂,“是致幻剂LSD衍生物,能让人对疼痛敏感300倍。”
江砚的瞳孔骤然收缩。沈昭扯开自己染血的绷带,腰际伤口正以相同速率在他皮肤上浮现:“从你接过药瓶那刻起,我们的痛觉神经就同步了。”
教导主任的声音穿透铁皮柜:“江同学,你父亲想看看火灾的新证据。”沈昭将染血铜钥匙塞进他掌心,柄端刻着JY的凹槽里嵌着半枚烧焦校徽——正是七年前本该戴在救命恩人胸前的那个。
**荆棘回响**
电子锁的嗡鸣在禁闭室回荡,沈昭的刀刃抵住江砚喉结:“令尊签字的时候,知道实验舱里锁着亲儿子吗?”他扯开领口,锁骨下的烧伤泛着诡异蓝光——正是江砚过敏原试剂的荧光反应。
江砚猛然擒住他手腕反扣在铁柜上,医用酒精瓶炸裂在脚边:“上周你给我的抑制剂,为什么掺了记忆干扰素?”他指尖发力,沈昭腕间的旧伤崩裂,鲜血顺着两人交握的掌心滴落在地,竟显影出江父的签名笔迹。
“因为你从来不敢看真相!”沈昭屈膝顶向他腰腹过敏区,在江砚吃痛松手的瞬间翻身压制。破损的通风管漏下雨丝,照亮沈昭后颈的芯片接口——与江砚昨夜在镜中发现的植入点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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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闪回**
七年前的浓烟中,少年沈昭用美工刀撬开储物柜。小江砚蜷缩在他染血的校服里,手心的铜钥匙烙出火焰纹:“哥哥,你的伤…
“记住23:17。”沈昭将半枚校徽塞进他口袋,背后的实验舱突然爆炸。气浪掀飞防护面具,露出江父冰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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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撕扯**
“你早知道的。”沈昭的犬齿陷入江砚渗血的肩头,“火灾是你父亲清理实验体的把戏。”他拽着江砚撞向观察窗,培养舱里十七岁的克隆体正在苏醒,每张脸都是他们现在的模样。
江砚的镜片碎裂,指尖深深掐进沈昭的烧伤疤痕:“那你为什么回来?”他扯落沈昭的护腕,露出腕间密密麻麻的针孔——正是这三个月来自己过敏发作时莫名出现的痕迹。
警报声中,沈昭突然笑出声。他吻上江砚龟裂的唇,将微型引爆器塞进对方渗血的指缝:“因为要你亲手炸毁这循环。”他们的血在控制台汇成密码,23:17的倒计时开始在整座校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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