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钰缓缓坐回座位,目光扫过正在吃饭的几人,开口问道:“有什么想法吗?”
夏如蓓立刻举起手,眼睛亮晶晶的:“蒙哥,我想加个鸡腿。”
阮澜烛也跟着点头:“我也一样。”
蒙钰无奈地瞥了两人一眼,转头看向正一粒一粒捡着米粒吃的谭枣枣和凌久时,问道:“你们俩呢?”
“啊?”谭枣枣和凌久时迷茫地抬起头,两道视线一同落在蒙钰身上。
蒙钰心里一阵气闷,这俩人被那个佐子折腾得毫无生气。
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们,任谁大半夜被人逼着唱歌,还是随时可能要命的“门神”,状态都会受影响。
吃过饭,四人朝着废旧教学楼走去,刚到门口,就见钟诚简等人站在那里。
钟诚简看见他们,兴冲冲地跑过来打招呼。
凌久时皱着眉问:“你们这是?”
钟诚简喘着气解释:“我们刚在里面找完线索,啥也没找着。”他指了指身后的教学楼,“现在在等人,她去上厕所了。”
凌久时点点头,看向教学楼说:“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话音刚落,一声尖锐的惨叫划破整栋楼的寂静。
在场所有人脸色骤变,纷纷往楼上冲去。
地上淌着一滩鲜血,墙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一首不完整的歌谣:“路佐子从小就叫自己佐子,好可笑;路佐子喜欢吃香蕉,可每次只能吃半根,好可怜;路佐子去了远方,应该会忘了我吧,佐子好寂寞。”
带钟诚简几人进来的那个男人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说:“她犯了禁忌,怕是凶多吉少了,咱们走吧。”
等人都走后,谭枣枣抬起头,一眼就瞥见了“高二二班”的门牌号,她轻轻拉了拉阮澜烛的衣角:“阮哥,你看这个教室。”
蒙钰挑了挑眉,有些惊讶:“高二二班。你这观察力可以啊!”
谭枣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运气运气。”
“进去看看吧。”阮澜烛推开门,教室里空荡荡的,毫无人气。
站在讲台上,谭枣枣忽然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一个十五六岁、文静可爱的女孩坐在座位上朝她笑。她不自觉地慢慢朝女孩走去。
“你好呀!我叫路佐子。”女孩浅浅笑着,眼里满是希望。
“我叫谭枣枣。”谭枣枣下意识回应。
佐子站起身,蹦到谭枣枣身边,低声说:“枣枣,你好啊!”接着,她恶狠狠地看向阮澜烛几人,“男人都是骗子,枣枣不要相信他们的任何承诺,只有我才能帮你。”声音渐渐带着蛊惑,“留下来吧,留下来吧……”
“留下来,留下来……”谭枣枣像是被迷惑了,不断重复着佐子的话。
佐子甜甜一笑:“对的,就是这样。路佐子从小就叫自己佐子,好可笑;路佐子喜欢吃香蕉,可每次只能吃半根,好可怜;路佐子去了远方,应该会忘了我吧,佐子好寂寞。我的腿没有了,你的给我好吗?跟着我唱好吗?”
谭枣枣张了张嘴又闭上,直觉告诉她,绝对不能跟着唱,否则一定会有危险。
佐子委屈地看着谭枣枣,语气失落:“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陪我?”
系统在耳边急促地呼喊,谭枣枣眼神骤然清明,她往后退了一小步,看着佐子说:“我有爱人和朋友在等我,我还有梦想要追求,我不能留在这里。”
佐子眼神瞬间变得狠厉,怨气满满:“外面有什么好的?他们会摧毁你的梦想,打压你,让你生不如死。留在这,没人能欺负你,没人会霸凌你。”
“摧毁?霸凌?”谭枣枣敏锐地抓住这两个词,大脑飞速运转:难道佐子遭受过校园霸凌,被毁掉了人生?想到这里,她看向佐子,欲言又止。
佐子坦荡地说:“没错,他们看不起我,撕毁我的卷子,嘲讽我、孤立我;甚至用爱情骗我。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快把他们都报复回来了。”
她语气云淡风轻,像在讲别人的故事,谭枣枣却感同身受。当炮灰的那些年,她什么没经历过?崩溃过、自我怀疑过,甚至想过一死了之,但终究舍不得这来之不易的生命。谭枣枣眼眶泛红,伸手抱住了佐子。
佐子愣了一下,随后缓缓抬起双臂回抱过去。这个怀抱温暖又充满爱意。她忽然想:太阳本该高悬于天空,而非被人私自占有。于是她说:“枣枣,你把牟凯和江信鸿带来,我放你们走。”
谭枣枣怀里一空,佐子已经消失了。一阵天旋地转袭来,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她躺在下铺,蒙钰四人都站在床边,眼里满是担忧。见她醒来,几人脸上瞬间绽开喜色。
夏如蓓哽咽着说:“枣枣,你突然晕倒,真的担心死我们了!”
凌久时问道:“枣枣,发生什么了?你突然坐在后排,不说话也不看人,就那么愣愣地坐着,最后突然晕倒了。”
阮澜烛虽然没说话,眼里的担忧却浓得化不开。
谭枣枣浅浅一笑,安慰众人道:“我没事。是佐子来了,她告诉我们,只要把牟凯和江信鸿带来,我们就能出去了。”
“我去,谭枣枣,你这是开挂了吧?”蒙钰一脸震惊,满脸的不可置信,“这门神是你亲妈吗?居然朝你放水,连过门条件都直接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