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环抵达岭南后,立即调阅了当地盐税账册。她发现账面上记录的盐引数量与实际发放数不符,差额部分被标记为"损耗"。通过比对各县的灾民名册,她注意到灾情最重的几个县恰恰是盐税"损耗"最多的地方。
第三天,谢瑶环带着两名侍卫暗访了城郊的盐场。她发现本该废弃的旧盐井仍在运作,数十名衣衫褴褛的劳工在监工鞭打下劳作。她设法接触到一个生病的劳工,得知他们大多是逃荒来的灾民,被官府以"赈济"为名强征至此。
第七天,谢瑶环突袭检查了知府的私宅。在书房暗格里搜出三本密账,记载着私盐交易的详细记录。其中一页提到每月十五有商队运送"特货"往北,经查证正是之前查获的铜镜走私路线。
当晚,谢瑶环提审了被关押的盐场管事。
谢瑶环端坐公堂之上,案前堆放着从盐场搜出的账簿、劳工口供以及周焕的密信。堂下跪着盐场管事赵四,两侧衙役持水火棍肃立。
"赵四,"谢瑶环翻开账簿,"盐场每月上报损耗盐引三百石,实际去了哪里?"
赵四额头冒汗,支支吾吾:"回大人,是……是运输途中受潮,按例核销……"
谢瑶环冷笑一声,抬手示意衙役呈上另一本账册:"这是你私下记录的出货单,每月十五都有商队运盐北上,数量正好三百石。这些盐卖给谁了?"
赵四脸色发白,伏地不语。
谢瑶环拍案:"带证人!"
两名劳工被带上堂,指认赵四克扣盐工口粮,强迫他们日夜劳作,私盐所得皆由周焕派人接收。其中一人还供出,曾有官差威胁劳工,若敢告发,便以逃荒流民的身份报个"病亡",丢进乱葬岗。
谢瑶环看向赵四:"你还有何话说?"
赵四浑身发抖,终于伏地认罪:"大人饶命!小人只是奉命行事,真正的幕后主使是周大人!他每月派人来提盐,所得银钱大半送往京城……"
谢瑶环眼神一冷:"送往京城何人?"
赵四摇头:"小人不知,只知每次交接时,对方都会出示一枚铜牌,上面刻有虎头纹样。"
谢瑶环立即命人取来纸笔,让赵四画出铜牌样式,同时下令查封周焕府邸,搜查相关证据。
退堂后,谢瑶环带人直奔周焕书房。她先检查了书案,发现抽屉暗层有被匆忙翻动的痕迹,但未找到关键文书。她蹲下身,敲击地面砖块,发现一块空心砖,撬开后找到几封未烧尽的密信残片。
苏无名递上放大镜,谢瑶环仔细拼凑残片,勉强辨认出几个关键信息:
- "盐利已备,待景云钟响"
- "东宫旧人,按例分润"
- "铜镜夹带,勿误期限"
她立即命人搜查周焕的卧房,在床榻暗格中找出一枚铜制令牌,正面刻虎头,背面有编号"甲七"。
谢瑶环握紧令牌,冷声道:"这案子还没完。"
当夜,她提审周焕。周焕起初抵赖,直到谢瑶环将密信残片、劳工供词和铜牌一一摆在他面前。周焕面色铁青,最终咬牙道:"谢大人,你查得再深,也动不了上面的人。"
谢瑶环盯着他:"动不了?那要看证据够不够硬。"
面对证据,周焕突然大笑,声称谢瑶环动不了真正的大人物。当夜,周焕在狱中自尽,死前用血在墙上画了个残缺的虎头图案。
谢瑶环立即下令封锁全城,同时派人快马加鞭将证据送回京城。她亲自带兵搜查了周焕的别院,在地窖里找到一批尚未运出的兵器,上面都打着玄甲卫的标记。
就在此时,谢瑶环收到密报:岭南水师突然调动,三艘战船正向她所在的港口逼近。
谢瑶环站在牢房内,看着那血迹,冷冷道:"灭口?晚了。"她转身下令:"备马,去码头——那三艘战船,该会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