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蛊之术

老佛爷看着尔康、永琪，问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是刺客，怎么知道他是刺客呢？他伤人了吗？」尔康一怔，被老佛爷提醒了，接口说道：「是呀！这事好奇怪，来人只有一个人，看样子功夫非常好，单身闯进皇宫，未免也太胆大了吧？可是……他只有打倒小凳子、小桌子，出手也不重。这个人好像只是进宫来探探虚实，被人发现了，也不交手，拔腿就跑，实在有些怪异……」

令妃看着老佛爷，深思地说：「臣妾觉得不妙！漱芳斋只有一个入口，没有逃走的路。刺客怎么可能不见了？这儿是明珠公主住的地方，万一藏了一个刺客，公主要怎么办？大家最好把床底下、柜子里、屋梁上……任何可能藏人的地方，全体检查一遍！」

乾隆认为也有道理，就大声吩咐：「赛威，赛广！赶快去彻底检查！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喳！」赛威、赛广及众侍卫拿着刺刀，高声应着，又往房里奔去。接着，漱芳斋里是一阵翻箱倒柜的搜查。侍卫们拿了刺刀长剑，不住地刺向床底下，刺向橱柜里，刺向门背后，刺向屋梁上，刺向每个黑暗的角落。

最后，每间房间都找过了，只剩下小燕子的卧房。侍卫们进来以后，也是桌下、门后、橱柜，长剑一一刺去。侍卫到处刺了一阵，毫无发现。令妃不知怎的，热心得不得了：「大家仔细搜，紫薇格格的安全，就在大家手上了！」

高远到处都检查过了，摇摇头。 「启禀皇上，到处都干净……」高远住口，似乎想到什么，忽然走到床前，呼啦一下，掀开拱起的垫被。这是唯一还可能藏人的地方。

只听到砰的一声，垫被下面掉出一个东西，大家瞪眼看去，不是人，而是一个长一尺左右的布娃娃。老佛爷奇怪地喊道：「那是一个什么东西？桂嬷嬷，给我拿来看看！」桂嬷嬷走上前去，拾起布娃娃，漫不经心地说：「回老佛爷，只不过是个布娃娃，没想到还珠郡主还这么小孩气，十九岁了，还玩这个！」

「布娃娃？」小燕子好诧异，就去看紫薇，「紫薇！是你的吗？」「不是呀！我从来没玩过布娃娃！」紫薇说。老佛爷大疑，神情一凛，严肃地说：「把那个布娃娃拿给我看！」桂嬷嬷捏着布娃娃，突然一缩手：「咦！奇怪，怎么会扎手呀？」

乾隆、皇后、令妃等人都围过去看。只见那个布娃娃，是用简单的白色锦缎缝制，由上而下，写了一排字，是一个生辰八字。娃娃上面，还有细小的针，插在身上各处。老佛爷接过布娃娃，立刻打了一个寒战，脸色大变。皇后惊得半张着嘴，紧握着拳头。

（以上节录改编自还珠格格小说原文）

令妃立刻尖声道：「天啊！这分明是巫蛊之术！小燕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诅咒皇后娘娘！」她转向老佛爷，声音颤抖：「老佛爷，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啊！」乾隆脸色阴沉，却立即为小燕子辩解：「小燕子连针线活都不会做，怎会懂这些？这分明是有人栽赃！」

皇后突然跪地，正色道：「皇上，巫蛊之术自古就是大忌。臣妾虽不愿相信是小燕子所为，但既然证据确凿，就该按规矩办事。」她转向老佛爷，「臣妾建议将还珠郡主暂时关入宗人府，彻查此事。」

老佛爷沉吟片刻，缓缓点头：「皇后说得有理。皇上，此事关系重大，若偏袒太过，恐怕难以服众。」紫薇急得跪倒在地：「老佛爷明鉴！小燕子绝不会做这种事！这娃娃一定是有人故意放的！」小燕子却一把拉起紫薇，挺直腰杆：「我小燕子行得正坐得直！既然要查，那就查个明白！」她转向乾隆，「皇上，我自愿去宗人府，清者自清！」

乾隆眼中闪过一丝痛色，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好，既然小燕子自愿配合调查……」他转向尔康等人，「尔康、尔泰，朕命你们三日之内必须查清此事！」令妃见状，急忙道：「皇上，按规矩……」「朕自有分寸！」乾隆厉声打断，目光如电扫过众人，「若让朕查出是谁栽赃陷害，朕绝对容不得他！」这话中的警告意味让在场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侍卫上前要带走小燕子时，乾隆突然握住了小燕子的手腕，他红着眼眶看了她许久，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对不起……朕一定很快查清楚，再亲自去接你。」小燕子也眼眶含泪，却笑着点头，「我信您，我等您。」

乾隆目送小燕子被带走，眼中怒火与心痛交织。他转向老佛爷：「皇额娘，朕向您保证，此事必有蹊跷。若小燕子真是冤枉……」老佛爷拍拍他的手：「我明白你的心思。但规矩就是规矩，若她真是清白的，宗人府自会还她公道。」

养心殿

乾隆独自站在窗前，手中紧攥着小燕子去年送给他的那枚平安符。窗外月色如水，却照不亮他眼中的阴郁。 「皇上……」小路子小心翼翼地奉上一盏参茶，「您已经站了一个时辰了。」

乾隆恍若未闻，他盯着那「平安」二字，心里想起小燕子以身挡刀和徒手扒开烧红的横梁的样子。他不禁苦笑，小燕子给自己求平安符，其实她自己才是他的平安符。她是不是，把自己的平安都给了他？

「朕这个皇帝，当得真是窝囊。」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吓人，「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小路子吓得跪倒在地：「皇上息怒！还珠郡主吉人天相，定能……」「吉人天相？」乾隆冷笑一声，猛地转身，龙袍带起一阵疾风，「朕明明知道是谁在捣鬼，却仍要让她平白遭受这牢狱之灾！」

殿外传来脚步声，尔康和尔泰匆匆进来行礼。乾隆不等他们跪稳就急问：「查得如何？」尔康压低声音：「回皇上，微臣暗中查访了尚衣监，那布娃娃用的锦缎……」他犹豫了一下，「是上次苏州织锦厂送进宫的雪缎，证明这个娃娃，不是宫外带进来的，是宫里的人做的！这个锦缎，根据敬事房的记录，当时老佛爷留了一些，剩下的只给了皇后娘娘、令妃娘娘和愉妃娘娘，并没有分给漱芳斋。」

乾隆眼中寒光乍现：「皇后总不至于咒自己，愉妃从来都只关心永琪，那就只能是令妃！肯定是上次被老佛爷从圆明园赶回宫，她怀恨在心！」

「但始终这个布料也不止延禧宫有，不能作为确凿证据。」尔泰补充道，「微臣将一个个排查慈宁宫、景仁宫、延禧宫和永和宫，以取得更多证据。」乾隆眯起眼睛：「给朕盯紧了。另外……」他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持朕手谕去宗人府，让他们给小燕子单独安排干净的房间，被褥饮食一律按妃位标准。若有人敢怠慢，一律以抗旨论！」

「微臣明白。」尔康双手接过令牌，却又迟疑道，「只是，这样的安排不合规矩……」「朕不在乎！」乾隆厉声打断，「明日早朝前，朕要看到确凿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