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

[正文内容]

黑色越野车的轮胎碾过国道上的碎石子，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天空中的乌云越积越厚，把本就暗淡的残月遮得严严实实，只有车头两道惨白的光柱，固执地劈开前方浓稠如墨的夜色。

林染之坐在后座，怀里轻轻抱着养母的头。养母依旧昏迷着，呼吸均匀但很轻。车内仪表盘散发着微弱的绿光，照亮了她小臂上那块淡黑色的斑纹。颜色比在医院时浅了些，但形状依旧清晰，像一滴晕开的墨。林染之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那块皮肤，还是比别处凉。

白天在医院发生的事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怪物的利爪，突然出现的卡牌，还有夜无痕说的那些话——神陨计划，堕落神明...怀里母亲微凉的体温，白羽手臂上还在渗血的伤口，还有自己掌心偶尔浮现的卡牌纹路，都在提醒她那不是梦。守夜人吗，想到这，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别担心，队里有最好的医疗设备。"副驾驶座上的白羽转过头来，声音压得很低，怕吵醒林母。他正用绷带给自己的右臂包扎，动作有些笨拙，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白天被黑影利爪划伤的伤口很深，即使简单处理过，血还是透过白色的绷带渗了出来，晕开一小片暗红。

林染之点点头，视线落在他渗血的胳膊上："你的伤..."

"小意思。"白羽咧嘴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比这严重的伤多了去了。倒是你，刚才在医院那一下挺厉害的。"他说的是林染之本能召唤出光盾挡住黑影攻击的事。

林染之苦笑了一下："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像...身体自己做的决定。"她看着自己的手心，回想着刚才在医院握住卡牌时那种温暖的感觉，"你说，那种力量真的在我身体里吗？"

"嗯。"白羽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受伤的胳膊更舒服些，"禁墟卡牌认主后，力量就会融入灵魂。你只需要学会怎么引导它。试着集中精神，想象卡牌的样子，感受那股温暖的力量。"

林染之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她试着回忆白天那张银色卡牌的样子，感受体内那股暖流......然而，无事发生，手心依旧是原来的温度。

"别着急，第一次都这样。"白羽安慰道，"我第一次召唤风刃，结果把自己家窗户吹破了。"

林染之被他逗笑了，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她睁开眼，正想再说些什么，就看到白羽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侧耳听着什么。

"怎么了？"林染之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白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头看向车窗外的后视镜，眼神凝重："有人跟了我们一路了。"

林染之心里咯噔一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后视镜。漆黑的夜色中，远处公路尽头隐约有两个红色的光点，像野兽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缀在后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