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袭

[正文内容]

夜无痕没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那份平静像是一根针，刺破了林染之强装的镇定。她抓起桌上的水杯就朝夜无痕砸过去："我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水杯擦过夜无痕的肩膀，"哐当"一声撞在墙上，碎成好几瓣。水溅到墙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你父母的死，不是意外。"夜无痕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十二年前那场火，和我们一直在对抗的'神'有关。"

林染之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有东西炸开了。她想起那天，手里还捏着父亲买的棉花糖，站在楼下看着火光从窗口冒出来，消防员的水龙嘶嘶作响，却怎么也浇不灭那场诡异的大火。母亲说要去阳台收衣服，父亲跟过去帮忙，然后就再也没下来。

"不可能......"她摇着头，眼泪掉在手背上，冰凉，"消防队说是电线短路......"

"那是给普通人看的说法。"夜无痕从文件夹里又拿出几张纸，上面印着些奇怪的符号，和她白天看到的卡牌花纹有点像，"你觉醒的禁墟叫作卡牌，禁墟是人类在百年前发现的远古力量，可以对抗那些堕落的神明。你父母都是守夜人成员，他们在保护一份重要情报时暴露了身份。"

林染之瘫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些符号，耳朵里嗡嗡作响。父母是守夜人？这听起来像天方夜谭，可是那场大火......

"我不信......"她小声说，与其说是不信，不如说是不敢信。如果这是真的，那过去十二年的平静生活算什么？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

就在这时，医院的警报突然响了，尖锐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疼。病房里的灯闪了两下，灭了。备用电源启动，暗红色的灯光照进来，一切都变得阴森森的。

站在门口的年轻人迅速闪进病房，反手把门反锁："他们来了！"

"谁来了？"林染之还没反应过来。

"古神教会。"夜无痕站起身，风衣的下摆扫过地面，"和我们敌对的组织，他们想要你的禁墟。"

话音刚落，"哗啦"一声巨响，病房的窗户被打碎了！玻璃碎片四溅，三道黑影像猴子一样窜了进来，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响声。他们披着黑色斗篷遮掩身形，将脸隐藏于阴影当中。

"保护目标。"年轻人喊了一声，往地上一跺，林染之感觉脚下升起一股气流，将三个黑衣人逼退了两步。

夜无痕没动，只是站在病床边上，像一堵墙一样挡在养母前面。三个黑衣人对视一眼，突然朝不同方向扑过来——两个攻向夜无痕，一个直奔病床上的养母！

林染之的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她想也没想就扑过去，挡在病床前面。就在这时，那个黑衣人抬手，指甲突然变得又黑又长，像爪子一样朝她抓过来！

她闭上眼睛，心想完了。可预想中的疼痛没到来，反而手心一热，那张银色的卡牌又出现了！她下意识地举起来，卡牌发出柔和的光芒，形成一个半透明的护盾。

黑衣人的爪子撞在护盾上，被弹了回去。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使用卡牌。

"小心！"年轻人喊了一声。林染之睁开眼，看到另一个黑衣人绕过了夜无痕，朝她扑过来。年轻人想过来帮忙，却被第一个黑衣人缠住，身上的夹克被划开一道口子，手臂顿时渗出血来。

"白羽！"夜无痕喊了一声，声音里终于带了点情绪。他一脚踹开面前的黑衣人，转身想去帮年轻人——白羽。

就这一眨眼的功夫，第三个黑衣人又冲了上来！林染之握紧手里的卡牌，感觉那股热流顺着手臂往上爬。她不知道该怎么用，只能死死举着护盾。

黑衣人狞笑着，爪子划破空气，直取她的脸。

"别碰她！"白羽喊着，硬生生挨了对手一拳，冲过来挡在林染之前面。黑衣人的爪子深深抓进了他的后背，鲜血瞬间染红了黑色夹克。

"不要！"林染之目眦欲裂。她看着白羽疼得龇牙咧嘴，看着黑衣人的爪子还在往他肉里陷，一股无名火突然从心底烧起来。

为什么这些人要伤害无辜？为什么自己总是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十二年前是爸妈，现在是养母和这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

"啊——！"她大喊一声，手里的卡牌突然光芒大涨！护盾像气球一样鼓起来，把三个黑衣人都弹飞出去，撞在墙上发出闷响。

黑衣人们挣扎着想爬起来，夜无痕却动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们身后，动作快得像影子。林染之只看到几道黑影闪过，那三个黑衣人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然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三具"尸体"突然化作黑烟，慢慢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三件斗篷躺在地上。

病房里安静下来，只剩下警报声还在响着。白羽靠在墙上，捂着流血的后背，脸色惨白。夜无痕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风衣，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林染之看着手里渐渐消失的卡牌，又看了看受伤的白羽，心里五味杂陈。她走到病床边，养母还在昏睡，手臂上的黑斑好像真的深了一点。

"他们不会放弃的。"夜无痕走到她身边，声音恢复了平稳，"今天只是试探，以后的袭击会更猛烈。你和你母亲，还有你在乎的所有人，都会有危险。"

林染之沉默着，手指轻轻抚摸养母手臂上的黑斑。凉丝丝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我可以加入你们。"她突然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夜无痕，"但我有条件。"

夜无痕挑眉："说说看。"

"第一，"林染之竖起一根手指，"你们必须治好我妈手臂上的黑斑，保证她的安全。第二，把我亲生父母死亡的全部真相告诉我。少一个字都不行。"

夜无痕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轻轻笑了一下："有点意思。我还以为你会问怎么使用卡牌呢。"

"那是之后的事。"林染之抱起胳膊，"我妈的安全和真相，先解决这两个问题。"

"可以。"夜无痕点头，"但我们需要先转移到安全地点，这里已经暴露了。"

他话音刚落，病房门就被敲响了。"里面没事吧？我们听到警报声。"是护士的声音。

夜无痕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证件，递给走过去开门的白羽。"把他们支开，五分钟后楼下停车场见。"

白羽点点头，接过证件走了出去。走廊里传来低声交谈的声音，没过多久，警报声停了。

林染之帮养母穿好衣服，小心地把她扶起来。夜无痕伸手想帮忙，被她躲开了。

"我自己可以。"她冷着脸说。这个人手里有父母的照片，知道他们的秘密，却在她面前隐瞒了这么久，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夜无痕也不勉强，收回手，抬头看向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林染之注意到他在看什么——远处的天空中，有一颗星星特别亮，颜色有点发红，像是一只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这座城市。

当他们走出病房时，林染之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斗篷还在，但本该碎掉的玻璃已经不见了，墙上的水渍也消失了，好像刚才的打斗只是她的幻觉。

白羽在前面带路，夜无痕走在最后。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时，林染之看到窗帘被风吹得飘起来，像个黑色的人影。她打了个冷颤，加快脚步跟上前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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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