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胖子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惊惶与急切:
王胖子“天真!你他娘的中套了!”
吴邪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一紧,骨节泛白。远处雪山反射着森冷的光,像无数细碎的冰碴,刺得他下意识眯起眼。胖子的话恰似一盆兜头浇下的冰水,寒意瞬间浸透全身——
王胖子“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张起灵的画好巧不巧就挂在车站?那老头又偏偏知道神庙的位置?”
胖子在电话那头喘着粗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王胖子“你再好好想想,慕南枝那婆娘什么时候会主动绕开?她要是扭头就走,这里面指定有鬼,那群人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吴邪的视线不自觉落在街边餐馆的玻璃窗上。透过那层玻璃,能瞧见里面那些所谓“驴友”的一举一动。他们的动作矫健得有些扎眼,其中一个戴着手套的男人正拿着匕首削苹果,刀刃在他指间翻飞,那娴熟流畅的轨迹,分明是只有职业盗墓贼才有的手法。
吴邪“......盗墓。”
吴邪低声呢喃,刹那间恍然大悟。
石室里,吴邪佯装专注地翻阅着泛黄的卷轴,可余光却始终留意着门缝外那团若隐若现的阴影——那人已经在那儿站了整整十七分钟。
他想起胖子临走前的叮嘱:
王胖子“既然人家搭好了戏台子,你就先顺着他们的意思唱两句。”
于是,第二天清晨,吴邪嚼着口香糖,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晃到那个穿着冲锋衣的女人跟前。他刻意把巧克力的包装纸揉得哗啦作响,脸上挂着殷勤的笑,眼神紧紧黏在对方脸上:
吴邪“美女,吃巧克力不?正宗进口的。”
女人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红唇轻启:
张海杏“不吃。”
她纤细的指尖轻轻推开递过来的巧克力棒,指甲盖上淡蓝色的釉彩在阳光下闪烁着,像毒液般透着危险的气息,
张海杏“姐姐我不爱吃甜食。”
吴邪摸了摸鼻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厚着脸皮摸出手机:
吴邪“那加个微信呗?”
张海杏“不了。”
女人干脆利落地拒绝,转身的瞬间,冲锋衣的下摆掀起一角,吴邪眼尖,瞥见她后腰别着的黑色枪柄。
当夜,吴邪在石室的四个角落里,各藏了一样毫不起眼的东西:
- 窗棂的狭窄缝隙里,塞着半片口香糖包装纸,那皱巴巴的边缘在幽暗中几乎难以察觉;
- 经幡随风轻轻摆动,他悄悄将一根自己的头发别在后面,发丝细如蛛丝;
- 酥油灯座底下,压着一粒色泽诱人的巧克力豆,馥郁的香气被灯油的味道掩盖;
- 干尸德仁的指缝间,卡着一片碎纸屑,仿佛是不经意间落下的。
次日黎明,晨光熹微,吴邪装作若无其事地伸着懒腰,依次走过每个点位。
他的心猛地一沉——
包装纸已然不见,像是从未存在过;
头发丝断成两截,切口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