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在尸堆中醒来。月光下,张小果的尸体蜷缩在槐树根旁,手里还攥着拜师时吴邪给的铜钱。整个村子寂静如坟,只有血从屋檐滴落的声响。
吴邪“是我的错......”
吴邪的指甲抠进掌心。恍惚间,张起灵的幻影立在血泊中,沉默如刀。
慕南枝撕开他的衣襟包扎伤口:
慕南枝“别难过了。”
她的银簪挑出腐肉,
慕南枝“不是你的错,是有人用心良苦。”
慕南枝的匕首猛地出鞘,抵在张海客的咽喉。
慕南枝“西王母血脉......你当我真是个傻子?”
她冷笑,腕间的青鸟纹路如活物般游动,
慕南枝“张海客,你为了复活妻子,还真是丧心病狂,张家的规矩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张海客的嘴角渗出血丝,他哑着嗓子笑了:
张海客“规矩?张起灵自己就破了最大的规矩......”
他猛地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的黑色纹路,
张海客“他当年放你离开的时候,怎么没人说他坏了规矩?”
吴邪踉跄着扶住岩壁,腹部的伤口再度崩裂。他手中的“钥匙”早已碎裂,里面根本不是金属,而是干枯的藏海花蕊。原来从一开始,夜王就是个幌子。
(回忆)
三个月前·张家祠堂密室
张海客将一株干枯的藏海花碾成粉,混入茶汤:
张海客“慕南枝的血脉特殊,只要她靠近青铜门,门后的藏海花就会提前开花。”
阴影里的张念转动着妻子的戒指:
张念“你确定吴邪能把她引过去?”
张海客“当然。”
张海客摩挲着假钥匙上的纹路,
张海客“他可是张起灵选中的人......最重情义,也最容易被利用。”
慕南枝松开张海客,转身看向吴邪。她眼中的失望比匕首更锋利:
慕南枝“你以为张起灵让你来找夜王?不,他们只是需要你这个‘钥匙架’,带着我的血走到门前。”
吴邪的指尖发颤——他想起王进渊给的画卷、张海客的“族谱”,甚至胖子的“意外失踪”,全是精心设计的局。
吴邪“你早就知道?”
他嘶声问。
慕南枝的袖中滑出一块玉珏——那是西王母宫拿出来的玉佩,此刻正泛着诡异的红光:
慕南枝“昨夜玉珏突然发烫,我才明白......”
她似乎看到了青铜门缝隙中透出的幽蓝光芒,
慕南枝“藏海花要开了,而我的血,是最后的药引。”
张念带着雇佣兵包围了山谷,枪口齐刷刷对准慕南枝:
张念“别动!我们只要你的血——”
话音未落,慕南枝已经捏碎玉珏。
地动山摇。
青铜门上的麒麟纹寸寸碎裂,藏在门后的根本不是夜王,而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藏海花田。那些本该八十年一开的妖花,此刻正如活物般扭动花茎,朝着慕南枝的方向“跪拜”。
慕南枝“晚了。”
慕南枝的瞳孔彻底变成蛇类的竖瞳,
慕南枝“你们不是想要重生吗?”
她突然割开手腕,鲜血滴入雪地,
慕南枝“我让你们......永远困在幻境里重生!”
鲜血触及藏海花的瞬间,整片花田疯狂生长,藤蔓如巨蟒般缠住张念等人。最恐怖的是,那些被缠住的人竟开始大笑,仿佛看到了毕生渴求的幻象——张念抱着虚无的空气喃喃“妻子”,张海客对着空荡荡的冰壁呼唤族长的名字......
吴邪想冲过去,却被慕南枝拽住:
慕南枝“走!藏海花的花粉会吞噬神志——”
银铃无风自响,像极了三十年前西王母国的丧钟。
这场闹剧,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