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怨

混沌珠"她们怕你。"

阿珠将食盒放在案几上，琉璃盏映出窗外灼灼桃花，

混沌珠"但西临的贵女，不该被恐惧困住。"

青阳突然轻笑，腕间玉镯撞在青铜烛台上：

青阳"你瞧那些花开得多好。"

她染着病气的眉眼转向窗外，

青阳"本宫连梦里都在想，该埋在怎样的风景里。"

阿珠按住被风吹起的舆图一角：

混沌珠"可你还活着。"

她目光扫过案头未干的药方、枕下露出的匕首银光，

混沌珠"活着就是还在等什么。"

离开时，阿珠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她没回头，只是把宫女们发抖的手按得更紧了些。

阿珠刚踏出殿门，便被一道灼热的气息拦住去路。阿炎环抱双臂倚在朱漆廊柱下，赤红瞳孔中跳动着警告的焰光。

阿炎"离那毒蔷薇远些。"

他弹指在阿珠衣襟别上一枚火焰纹金扣，

阿炎"她碰过的东西，连蝴蝶都会坠亡。"

阿珠捏住金扣的手一顿：

混沌珠"你与公主有旧怨？"

阿炎喉结滚动，突然朝阴影处勾手：

阿炎"和周，你来说！"

和周从芭蕉叶后讪讪走出，衣襟上还沾着未化尽的晨露：

和周"这个嘛......西临皇都的茶肆里，至今还流传着'火麒麟三戏公主'的艳闻......"

他瞥见阿炎眼中暴涨的火光，连忙改口，

和周"其实是青阳公主与国主联手做局，骗阿炎去取鲛人泪、凤凰翎......"

阿炎突然一拳砸在廊柱上，烧焦的木屑簌簌落下：

阿炎"他们让我跪在碎瓷上，说凑够万金就能求娶。"

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烙印，

阿炎"最后等来的却是火刑架。"

晨风卷着桃花掠过他疤痕狰狞的胸膛，和周轻声道：

和周"圣君征西临时，从刑场灰烬里捡回了半死的他。"

阿珠低头看掌心被金扣烫出的红痕，忽然听见殿内传来青阳病态的咳嗽声，混着瓷器砸向宫女的脆响。

【西临皇宫·暗夜】

鎏金烛台在欲神指尖化作赤红流沙，她斜倚在龙纹御座上，猩红的长裙铺满丹墀。西临国主跪在阶下，额角渗出冷汗：

西临国主"青阳那丫头深得昭明信任，前日还......"

欲"本神没兴趣听这些闺阁把戏。"

欲神突然掐住国主下巴，蔻丹陷进他松弛的皮肉里，

欲"要么让她三日内取昭明首级——"

她甩开手，沾血的指甲在龙袍上擦出长长血痕，

欲"要么......您亲自去会会那位常胜圣君？"

殿外惊雷炸响，照亮国主扭曲的面容。欲神把玩着从他发冠上摘下的玉珏，忽然轻笑：

欲"听说昭明最近在炼化天梯碎片？"

她将玉珏捏成齑粉，

欲"真是......天赐良机。"

【东泽长明殿】

子时的更漏声里，天命玄色衣袍卷着霜雪踏入殿中。昭明搁下朱笔，灯影在他眉宇间投下深深浅浅的沟壑。

昭明"国师深夜前来，可是天象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