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胥月"高盟主不愿借出混沌珠?"
他勉强扯出笑容:
南胥月"其实恢复不了十窍也无妨,儿子还能为山庄设计防御阵法,或是......"
南无咎"无妨?!"
南无咎一掌拍碎案几,药盏轰然炸裂,
南无咎"你可知天生十窍意味着什么?那是能问鼎仙门之巅的资质!"
碎瓷扎进掌心鲜血淋漓,他却浑然不觉,
南无咎"蕴秀山庄百年衰微,全指望你重振门楣,可如今——"
泠鸢"南庄主。"
泠鸢突然挡在榻前,银针在她指间凝成一道雪线,
泠鸢"令郎重伤未愈,您这般迁怒,与往伤口撒盐何异?"
南无咎猛地攥住泠鸢的衣袖:
南无咎"沈大人!以您的身份,若肯向高盟主求情——"
泠鸢"南庄主。"
泠鸢轻轻拂开他的手,银针收入袖中,
泠鸢"我能做的,只是让令郎重新站起来。"
她起身时药香浮动,
泠鸢"至于混沌珠......恕我无能为力。"
南无咎还要再言,却见泠鸢已转身离去,绯色衣袂扫过门槛,像一捧抓不住的月光。
室内重归寂静,只剩药炉余温。南无咎颓然坐回椅中:
南无咎"待你腿伤痊愈,我们便......离开吧。"
南胥月"父亲。"
南胥月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眼底映着跳动的烛火,
南胥月"我想带泠鸢姑娘一起走。"
南无咎"你!"
南无咎霍然起身,茶盏被袖风扫落在地,
南无咎"三窍尽毁,修为尽废,你还敢肖想仙盟左护法?"
他指着儿子冷笑,
南无咎"沈泠鸢是什么身份?你真当自己是当年那个天之骄子吗!"
摔门声震得药柜簌簌作响,南胥月望着满地瓷片,忽然轻笑出声——碎瓷里映出的自己,果然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南胥月至今记得,泠鸢转身为他拔针的手指——那双手分明在颤抖,针尖却稳得一丝不晃。
南胥月指尖轻抚玉扇上的冰裂纹,眼底浮起一丝温柔的笑意。
当年明月山庄的雨夜里,是泠鸢用三寸银针为他续接断脉,让这个被断言终身残废的废人重新站了起来。如今她既来求助自己——
南胥月"不管是为了报恩,还是......"
他摩挲着扇骨上暗刻的鸢尾花纹,眸光渐深,
南胥月"她的心愿,我总要助她达成。"
南胥月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扇骨,忽然想起那日泠鸢站在阶前,裙裾沾着晨露的模样。
泠鸢"随我去救个人。"
她开口的瞬间,他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玉扇。这些年他踏遍三山五岳,连仙盟最隐秘的卷宗都翻遍,却始终寻不到半点关于她的踪迹。直到想起曾经自己卜过的卦——
南胥月"东南有故人。"
卦象缥缈,他却鬼使神差地来了。
廊下风铃轻响,她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眼前,仿佛从旧年梦境里走出。那一刻,沉寂多年的心忽然剧烈跳动起来,连血脉都跟着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