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画面清晰展现:十年前明月山庄血夜,年轻的谢雪臣眼中泛着妖异紫芒,剑锋贯穿高凤栩胸膛……画面最后定格在谢道承看着满地尸体震怒的面容上。
高秋旻"不——!"
高秋旻泪如雨下,
高秋旻"为什么是你?!"
谢雪臣手中长剑"咣当"落地:
谢雪臣"那是……我被附身时……"
傅渊停突然挡在谢雪臣身前:
傅渊停"留影石虽真,但操控者乃暗域圣女!"
他袖中碧霄镜骤亮,
傅渊停"桑岐!休想惑乱人心!"
暮悬铃却笑得愈发癫狂,黑色魔纹已爬满脖颈:
桑岐"人间不值得……何岛主,与我联手夺珠如何?"
法鉴尊者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金丹光芒已透体而出。谢雪臣顾不得解释,纵身扑去,玉阙功全力运转,在爆炸前一刻硬生生将狂暴的灵力压回法鉴体内。
南胥月单膝跪地,玉扇深深插入阵眼,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法阵金纹明灭不定,眼看就要崩溃——
谢雪臣"护阵!"
谢雪臣厉喝。
数名拥雪城弟子飞身而来,却在触及阵纹的瞬间被震得口吐鲜血。
一道雪色身影倏然而至。泠鸢广袖翻飞,素手按在南胥月肩头,磅礴灵力如江河倾注。法阵金纹骤然亮如烈日,却又在下一刻剧烈震颤——她面色突然煞白,腰间阴阳佩"咔"地裂开一道狰狞缝隙。
塔内传来震天巨响!
谢雪臣抱着法鉴尊者撞破冰门倒飞而出,周身笼罩着即将溃散的元神之光。暮悬铃撕心裂肺的喊声被爆炸声吞没。
泠鸢"噗——"
泠鸢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身后金轮法相寸寸碎裂。南胥月弃扇飞扑,将她踉跄的身躯牢牢接住。触手的瞬间,他瞳孔骤缩——她丹田处微弱的神力波动里,竟混杂着一缕新生的气息。
南胥月的手还停留在泠鸢的腰间,掌心传来的微弱脉动让他瞳孔骤缩:
南胥月"你......"
泠鸢"放手。"
泠鸢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南胥月扣住手腕。
南胥月"我感受到了。"
他声音发紧,
南胥月"是我们的......"
泠鸢"与你何干?"
泠鸢突然抬眸,眼底金光一闪而逝。
南胥月玉扇"啪"地落地:
南胥月"你与九天之人......"
泠鸢"荒谬。"
泠鸢冷笑,唇边血迹未干,
泠鸢"九天神袛,也敢胡乱揣测?不过是皮相相似。再莫要胡言。"
南胥月拾起玉扇,扇面上那道裂痕与泠鸢腰间的阴阳佩如出一辙。他终是没再追问,只将外袍轻轻披在她肩上。
南胥月小心翼翼地将泠鸢放在床榻上,指尖拂过她苍白的唇畔,却被她偏头避开。
门外拥雪城弟子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弟子"南庄主!前厅乱了!各派认定暮悬铃是暗域圣女,要当场诛杀!"
南胥月"我去去就回。"
南胥月眉头紧锁,回头看了眼床上的泠鸢,终究转身离去。
待脚步声远去,泠鸢强撑着坐起身来。她指尖轻触腹部,原本璀璨的金轮法相如今支离破碎,神力却如涓涓细流,不受控制地涌向腹中那个小小的生命。
泠鸢神力尽失……只剩这点微末灵力了……
她闭目调息,周身泛起微弱的灵光,却比往日黯淡了太多。窗外的雪光透进来,照得她近乎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在这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