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珠假物

塔前冰阶已被染成猩红，傅渊停的碧霄镜碎成三块，段霄蓉的云袖断在七步之外。朽仙阁主黑袍翻涌，每一步都踏着各派掌门的本命法器残片。

朽仙阁主"何必徒劳？"

他指尖凝聚黑芒，玄信被击飞时，悬天门玉令在空中碎成齑粉。

强劲的手掌穿透守护结界，却在触及混沌珠的刹那——

"咔嚓！"

珠身突然迸出蛛网般的裂痕，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化作荧光消散。朽仙阁主猛地转头，黑袍下传出骨骼错位的脆响：

朽仙阁主"假的？！"

谢雪臣的剑光劈开黑雾：

谢雪臣"上古神器纵使神威尽失，也绝不会……"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塔内祭坛上，所谓的混沌珠竟只是几块碎玻璃。

朽仙阁主"这么多年来，"

朽仙阁主突然狂笑，

朽仙阁主"你们守护的不过是个笑话！"

朽仙阁主拂袖而去，徒留下谢雪臣震惊跪地……

南胥月睁开眼时，厢房内还萦绕着泠鸢身上特有的冷香。他下意识去摸腰间的玉珏——却触到一层未化的霜花，指尖传来刺骨的凉意。

安魂香青烟袅袅，他试图撑起身子，却被腰间撕裂的伤口逼出一声闷哼。封遥急忙按住他肩膀：

封遥"公子别动！灵脉刚接好！"

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

桑岐的骨杖刺穿他丹田时，雪色身影从天而降……

南胥月"是……泠鸢救的我？"

南胥月按住心口，察觉到经脉中流淌着一股陌生的灵力——清冷如月华，却带着细微的金色光点。他忽然掀开被褥：

南胥月"她人呢？"

封遥"去寻谢城主了。"

封遥指了指南胥月心口若隐若现的金纹，

封遥"刚才还在这儿给您渡灵力……"

南胥月"暮悬铃呢？"

南胥月突然攥紧锦被，丝缎在他掌心裂开细纹。

封遥捧着的药碗晃了晃：

封遥"被……被桑岐带走了。"

话音未落，南胥月已抓过床头的玉扇前往谢雪臣寝室。扇骨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金线，正隐隐发烫。

泠鸢的指尖凝着淡金色光晕，在谢雪臣心口处缓缓游走。南胥月倚在门边，玉扇在掌心捏得咯吱作响——他看见泠鸢额间细密的汗珠，更看见她腰间阴阳佩的裂痕又蔓延了几分。

南胥月"够了……"

南胥月终于上前半步，却在对上泠鸢目光时哑然。谢雪臣苍白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轻按住泠鸢输送灵力的手腕。

南胥月"你本可以留住她。"

南胥月叹息，扇骨指向窗外血色未消的夜空，

南胥月"尽全力的话……"

谢雪臣"是。"

谢雪臣直视他的眼睛，

谢雪臣"但那时春熙坊还有三百百姓。"

南胥月想到自己在桑岐面前那么不堪一击，玉扇"唰"地展开，掩住自己发红的眼眶：

南胥月"而我……连拼命的资格都没有。"

泠鸢收回的手腕微微发抖，一缕金丝从袖口垂落。谢雪臣突然握住南胥月的手：

谢雪臣"多谢。"

这两个字重若千钧——既是谢他此刻的体谅，更是谢他最后还替他守护暮悬铃身旁，虽然没有成功救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