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积雪映着南胥月恍惚的眉眼,记忆碎片如冰锥刺入灵台——九重天阙之上,泠鸢金纹羽衣垂落星河,神座旁的日月轮转映着她毫无悲喜的眸。
那目光穿透三千世界,恰如那日明月山庄初遇时,她施针救他时说:
泠鸢"换作是谁都会救。"
封遥"主上?"
封遥捧着药囊的手微微一颤。
南胥月突然转身:
南胥月"你可愿为我死?"
封遥"愿。"
封遥答得干脆。
南胥月又问,
南胥月“那……你爱我吗?”
封遥回道,
封遥"不爱。"
玉扇"啪"地打在掌心,南胥月低笑出声:
南胥月"你看……这与泠鸢有何分别?"
他望向塔楼方向,那里正泛起异常的金色云霞,
南胥月"神救苍生是本能,恰如你效忠是本性。"
封遥忽然发现主子的扇坠不知何时换了——原本的墨玉成了半块残缺的金轮碎片,与泠鸢昨日裙裾上脱落的花纹如出一辙。
封遥"属下不明白……"
南胥月"不必明白。"
南胥月摩挲着金轮碎片,上面还残留着神力的余温,
南胥月"这世间最远的距离,原是神佛垂目时的那三尺红尘。"
议事殿内,烛火映照着众人凝重的面容。混沌珠遗失的消息如寒霜笼罩,各派掌门神色各异。段霄蓉广袖一振,碧霄镜残片在案几上折射出冷光:
段霄蓉"谢少城主三番五次以命相护,这盟主之位,非他莫属。"
谢雪臣指尖轻叩剑鞘,玄铁与冰晶相击的脆响让殿内一静:
谢雪臣"谢某资历尚浅……"
何羡我"资历?"
何羡我突然拍案而起,指着殿外未干的血迹,
何羡我"那些为护珠而死的弟子,认的就是这份担当!"
傅渊停摩挲着茶盏忽然开口:
傅渊停"混沌珠在谢城主手中时,为何会……"
素凝真素手微抬,一道冰凌截断了后续话语。高秋旻欲言又止,被师父凌厉的眼风钉在原地。
谢雪臣"三月。"
谢雪臣突然起身,钧天剑在鞘中嗡鸣,
谢雪臣"谢某愿暂代盟主之位,若寻不回真珠,谢某自请辞位。"
他目光扫过众人,
谢雪臣"眼下当务之急,是重筑九霄结界。"
檐下冰凌滴落的水珠在石阶上敲出清响,南胥月斜倚玉栏,将温好的酒推给谢雪臣:
南胥月"盟主大人肩上的担子,怕是比这拥雪城的万年玄冰还重三分。"
谢雪臣接过酒盏,杯中倒映着天边残月:
谢雪臣"你呢?是独行九州,还是……"
南胥月"自然是看着你。"
南胥月玉扇轻点他心口,
南胥月"免得人族史上首任累死的盟主,出自我蕴秀山庄挚交。"
扇面翻转,露出新题的"同舟"二字。
谢雪臣突然压低声音:
谢雪臣"高秋旻已应下追查混沌珠下落。"
指尖在石桌上划过,冰霜凝结成明月山庄的轮廓,
谢雪臣"她父亲临终前……"
南胥月扇骨一顿:
南胥月"你竟连她也说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