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轮回

泠鸢"煎熬万年，牺牲无数......"

神音带着亘古的回响，

泠鸢"就为重开天梯，位列神位？"

素手轻抬，破碎的天梯在她指尖流光中重组。她忽然俯身，神威压得何羡我脊骨咔咔作响：

泠鸢"在你眼中，神族......究竟是什么？"

何羡我撑着残破的身躯缓缓站起，染血的手指指向正在重组的金色天梯。他的声音嘶哑却掷地有声：

何羡我"神族？"

他忽然大笑，笑声里带着千年积怨，

何羡我"高居九天，视众生如草芥！当年人族尚未开神窍，只能跪伏在你们脚下摇尾乞怜——"

他猛地撕开衣襟，露出心口处古老的奴隶烙印：

何羡我"这道印记，就是你们'恩赐'的证明！"

何羡我"直到那位人皇出现......"

何羡我眼中迸发出狂热的光芒，

何羡我"他是万古以来第一个敢对神族拔剑的凡人！世人骂他狂妄，我却敬他如日月——"

一口鲜血突然喷出，他却笑得更加癫狂：

何羡我"我杀人？不错！但我要杀尽的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祇！今日就算功败垂成......"

他踉跄着向天梯走去，

何羡我"也要让你们记住——"

何羡我"凡人......亦可弑神！"

泠鸢闻言微微一怔，继而轻笑出声：

泠鸢"好。"

她广袖轻扬，破碎的天梯在金光中完全重组，

泠鸢"免你千刀万剐之苦，许你登天一见。"

何羡我眼中迸发出疯狂的光芒，以剑为杖，拖着残躯一步步攀上天梯。每上一阶，便有鲜血顺着阶梯蜿蜒而下。

泠鸢转身望向阵中——南胥月白衣尽染朱红，暮悬铃气若游丝。她轻叹一声，裙裾拂过血色阶梯，随着何羡我的身影拾级而上。

天梯尽头云雾缭绕，隐约传来何羡我嘶哑的笑声。泠鸢的脚步不疾不徐，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响，在寂静的天梯上格外清晰。

何羡我踉跄地奔走在神族大殿中，黑袍翻飞如垂死的鸦羽。他疯狂地掀开每一道帷幔，剑锋劈开每一扇紧闭的殿门——

何羡我"不可能......神族呢？！"

泠鸢缓步跟在他身后，指尖轻抚过斑驳的玉柱：

泠鸢"九天神祇，早已湮灭。"

何羡我"那万年前......"

何羡我猛地转身，眼中血丝密布，

何羡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突然，远处天柱迸发耀目金光。何羡我如获至宝：

何羡我"神光！那里定有神明！"

他催动最后灵力，残躯如箭般射向光源——

半空中，一卷泛着金光的古册缓缓展开。何羡我颤抖着念出浮现的文字：

何羡我"《天命书》载：邪修不容于世，百年易皮苟活......呵呵，难得，你还记得我......"

他忽然癫狂大笑，鲜血从七窍涌出：

何羡我"天书司命，尽知因果......好一个名不虚传！"

泠鸢拾阶而上，素手轻抬，天命书页无风自动。她仰望着浮空金册，神音缥缈：

泠鸢"天命擅离职守，私纵混沌珠，故罚堕凡尘历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