颢天神识

封遥"你既有天命书，何不——"

泠鸢"改写姻缘？"

泠鸢的玄色裙裾扫过阶前落叶，神音清冷：

泠鸢"神器若生情愫......"

她指尖挑起天命下颌，

泠鸢"莫说颢天，便是本座也容不得。"

封遥不解：

封遥"为何？"

泠鸢忽然轻笑，惊飞满庭栖鸟：

泠鸢"神仙有情......三界不宁。"

她抬眸时，九重天阙在瞳孔中流转，

泠鸢"大道无情方得始终。"

竹风骤起，吹散天命未出口的叹息。他胸前伤口渗出的神血，正悄悄腐蚀着那截褪色的红绳。

泠鸢的指尖凝着一缕金色神光，轻轻抚过天命胸前的伤痕。那被混沌之力侵蚀的伤口顿时泛起涟漪般的光晕，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如初。

天命"谢娘娘恩典。"

天命垂首行礼，目光却久久停留在泠鸢的眉眼之间。

突然，一道紫电撕裂苍穹，精准地劈向封遥。她甚至来不及惊呼便软倒在地。泠鸢与天命同时抬头，只见云层中隐约浮现古老的符文。

泠鸢"去吧。"

泠鸢收回目光，

泠鸢"颢天在召你。"

天命最后看了眼昏迷的封遥，身形化作一道鎏金流光，直冲九霄。他离去时的气浪掀起满地竹叶，在空中久久盘旋不落。

天柱之巅，鎏金神纹如活物般游动。那道自洪荒传来的声音震得云海翻腾：

颢天"万年历劫，百世轮回......"

古老的诘问在天地间回荡，

颢天"可悟了？"

天命单膝跪在祭坛中央，神袍上还沾着人间带来的竹叶：

天命"天命知罪。"

他额间神印黯淡，

天命"当年违逆颢天法则......合该受这万载业障。"

天柱突然迸发刺目光芒，照出三界交织的命运丝线。那声音如雷霆碾过每一根颤动的因果：

颢天"新魔乱序，轨迹将崩。可惜......"

一道裂痕凭空出现在天命书虚影上，

颢天"命数难改第二次。"

颢天“吾亦无法直接降临世间。”

云层中隐约现出巨手轮廓，却在触及尘世时化作光点消散。

颢天"替吾执笔吧。"

最后的神谕化作金粉没入天命眉心，

颢天"这次......莫再让吾失望。"

天命躬身行礼：

天命"谨遵颢天法旨。"

正欲退下，天柱突然剧烈震动，那道古老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波动：

颢天"且慢——"

神威如潮水般压下，

颢天"后土......可是苏醒了？"

天命"回禀颢天，娘娘确已出关。"

天命保持着恭谨的姿态，袖中手指却微微蜷缩。

颢天"为何......"

天柱上的神纹明灭不定，

颢天"不来见吾？"

天命"娘娘此刻......正在人界。"

沉默良久，一声仿佛穿透万古的叹息回荡在神坛：

颢天"退下罢。"

天命"遵命。"

低垂的眉眼间，一抹鎏金暗芒转瞬即逝。待天命再度抬首时，眼底已恢复古井无波的平静。

唯有转身时，那片被捏碎的衣角簌簌落下金粉，在神坛玉阶上烙下几个焦黑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