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天命

泠鸢唇角微扬，俯身拾珠的动作行云流水。她指尖轻拢慢捻，鎏金珠在掌心泛起奇异光晕：

泠鸢"圣君可要拿稳了。"

递出时，袖中暗香浮动，惊得停在亭角的翠鸟振翅而去。

昭明指尖轻触泠鸢掌心，鎏金珠入手微凉：

昭明"多谢兰妃。"

他刻意咬重了封号二字，目光扫过她今日格外明艳的妆容。

泠鸢屈膝行礼时，发间步摇竟无风自动：

泠鸢"为圣君分忧，是妾身本分。"

昭明随手接过，却未注意到珠子表面一闪而逝的暗纹。

天命广袖无风自动，鎏金神纹在眼底流转：

天命"恭贺圣君获此上古至宝，宏图霸业指日可待。"

昭明指尖一颤，险些将珠子掉落：

昭明"这......是神器？"

天命"正是混沌珠。"

天命指尖凝出一缕神光，珠子表面的鎏金纹路突然活物般游动起来，

天命"若能炼化其中混沌之力......"

他意味深长地看向九霄，

天命"便是弑神......也未尝不可。"

昭明猛地攥紧珠子，指节发白。他忽然将混沌珠递向天命：

昭明"还请国师相助......"

话音未落，亭外突然惊起一群玄鸟。

泠鸢倚在朱漆柱旁，指尖不着痕迹地摩挲着腰间阴阳鱼佩。那珠子表面流转的光华，正与她玉佩的纹路渐渐同步。

天命广袖轻拂，神纹在眉间流转：

天命"圣君乃人族万载唯一自生神窍者，唯有用您的一缕血魄，方可修补神器，只是圣君失了这一魄......"

话音未落便被昭明抬手打断。

昭明"但凭国师施为。"

昭明再次递出鎏金珠，在阳光下璀璨如星。

泠鸢突然上前半步：

泠鸢"圣君！"

玄色裙裾扫落石案，

泠鸢"此术伤及本源......"

昭明却摇头笑道：

昭明"无碍，莫怕。"

他含笑的目光扫过泠鸢发间微颤的步摇，

昭明"不会有事。"

天命俯首行礼时，唇边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泠鸢无奈，只好作罢。

混沌珠悬于半空，在天命的灵力催动下缓缓旋转，珠身泛起幽微的暗芒，如深渊中浮动的星火。天命退后一步，垂首低声道：

天命“圣君，请。”

昭明指尖轻点眉心，一滴殷红血魄凝于指端，在灵光映照下如赤玉般剔透。他抬手将血魄注入混沌珠，刹那间，珠内光华骤盛，如旭日初升，炽烈而纯净。昭明身形微晃，面色略显苍白，泠鸢与天命同时上前扶住他。

天命“圣君！”

天命声音低沉，隐含担忧。

昭明抬手示意无碍，唇边仍带着淡淡笑意：

昭明“不妨事。”

泠鸢目光微转，落在天命身上，眸中闪过一丝探究。她总觉得这位国师身上藏着什么，却又难以言明。而此刻，天命却只是凝视着混沌珠，眼底暗流涌动——

十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刻……

混沌珠光华流转，内里似有生命在孕育，灵韵氤氲，如雾如烟。昭明亦抬眸望去，眼中映着珠内明灭的光影，似期待，似沉思。

凉亭内一时寂静，唯余混沌珠低沉的嗡鸣在空气中回荡。三人各怀心思，谁都没有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