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我道心

泠鸢心口处，一道贯穿魂体的伤口泛着幽蓝微光。更可怖的是，无数蛛网般的裂痕自伤口蔓延，仿佛一碰即碎的琉璃器。

泠鸢"看清楚了？"

她突然抓起他的手，狠狠按在自己心口。魂伤触及神官灵力，顿时迸溅出细碎光点。她疼得眼角抽搐，笑声却愈发尖锐：

泠鸢"现在——国师还要拦我吗？"

窗外惊雷劈碎半阙宫檐，暴雨倾盆而下，照见案头那对阴阳鱼玉佩正在共振，发出龙吟般的清响。

天命猛然回神，指尖如触烈焰般猛地抽回。他广袖翻飞，双手瞬息结出繁复法印，淡金色的灵力自指间流淌而出，如清泉流淌过经脉，泠鸢的伤口在天命指尖下缓缓愈合。

她凝视着那修长如玉的手指，忽然轻笑：

泠鸢"国师的灵力，比昭明的人皇之气更合我心意。"

天命撤手后退，袖摆带起一阵松香：

天命"娘娘伤势已愈，请回吧。"

泠鸢却不急不缓地拢好衣襟，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方才愈合的肌肤：

泠鸢"双修之法，事半功倍。国师当真不愿？"

天命"荒唐。"

泠鸢"来日方长。"

她起身时裙裾如红莲绽放，却在门槛处回首，

泠鸢"本宫修行，不过是想看看——"

凤眸中闪过一丝锐光，

泠鸢"这世间究竟谁能将我作鱼肉。"

夜风卷入殿内，吹动天命案头未合上的《道德经》，书页停在"柔弱胜刚强"一章。他望向泠鸢离去的方向，忽然屈指弹灭烛火。

黑暗中，一滴墨从笔尖坠落，在宣纸上洇开狰狞的痕迹，殿外雷声渐远，唯有雨声淅沥。

泠鸢踏着月色缓步走向沐兰殿，指尖无意识地抵在心口处。夜风拂过廊下的宫灯，在她苍白的指节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她确实动过那样的念头——若将混沌珠炼化，必能冲破这具躯壳的桎梏。可如今......指尖下的肌肤似乎还残留着灵力的灼痛，那道禁制如同无形的枷锁，将她最隐秘的妄念彻底封死。

指甲刺入掌心，她望着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忽然低低笑出声来。原来那位高高在上的国师大人，早将她的心思看得透彻。

夜雾漫过九曲回廊，泠鸢抬手拂去鬓边沾染的露水。此刻再想起那张清冷如月的面容，竟觉得格外碍眼——任他眉目如画又如何？这世间最恼人的，从来都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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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境前，神霄殿之上，鎏金神柱间骤然炸开一声暴喝，战神赤霄一掌击碎玉案，星屑般的碎片在神光中四溅：

战"好个狂妄人皇！竟敢毁我神谕——"

玄铁战甲铮鸣作响，

战"不如让本神亲下凡尘，斩其首级悬于天门！"

君裕"若能杀得，何须等到今日？"

清冷神音自九重天阶落下，君裕银发如瀑的身影在神光中凝聚。痴、战、欲三神慌忙俯首行礼，额间神纹明灭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