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

阿炎与和周刚退下，阿珠便百无聊赖地在殿中打转。她本想去找昭明玩耍，却在长明殿外瞧见那人皇陛下单手撑额，眉间皱痕深得能夹住奏折。案几上文书堆积如山，朱笔悬在指尖要落不落——阿珠缩了缩脖子，抱着绣球悄悄退了出来。

混沌珠"泠鸢姐姐，"

她转而又去扯泠鸢的衣袖，

混沌珠"昭明哥哥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呀？"

泠鸢正盯着沐兰国送来的密信出神，闻言头也不抬：

泠鸢"去问你的国师大人。"

鎏金护甲将信笺捏出几道褶皱。

混沌珠"那......"

阿珠眨着杏眼，

混沌珠"情又是什么？"

泠鸢"问国师去。"

泠鸢烦躁地挥手，珠钗流苏晃出一片碎光，

泠鸢"他不是日日教你念书？"

阿珠绞着衣带，声音渐弱：

混沌珠"可国师大人他......"

眼前浮现那双永远古井无波的金瞳，明明俊美如谪仙，却总让她想起雪山巅最冷的那抹月光。

混沌珠"陪我去嘛~"

她整个人挂在泠鸢臂弯里，像只耍赖的猫儿。

泠鸢"......"

泠鸢看着被揉皱的密信，突然泄了气，

泠鸢"罢了，横竖一时半会儿也——走吧。"

阿珠欢呼雀跃的瞬间，没人注意到泠鸢眸中闪过的暗芒。

阿珠拽着泠鸢的衣袖穿过回廊，来到那座终年缭绕着沉香的国师大殿。白玉阶前，阿珠踮起脚尖轻轻叩门，鎏金门环发出三声清响。

天命"进。"

殿内传来一道冷澈的嗓音，像是冰棱坠入寒潭。

阿珠推开门扉的刹那，正对上国师抬起的眼眸——那双淡金色的瞳孔在烛火中流转，如同神龛里俯视众生的神像。她下意识往泠鸢身后缩了缩。

混沌珠"国师大人！"

阿珠壮着胆子扯出笑脸，却见那人虽是对她说话，目光却越过她，落在泠鸢微蹙的眉间。

天命"你们怎么来了。"

书页翻动的轻响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清晰。阿珠捏着泠鸢的袖角小声问道：

混沌珠"您能告诉我昭明哥哥过去的事吗？"

天命指尖一顿，古籍"嗒"地合上：

天命"为何突然问这个？"

烛火忽然摇曳，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深浅不定的阴影。

阿珠眼中映着跳动的烛火：

混沌珠"昭明哥哥待谁都是温和的，可我总觉得......"

她指尖在袖子上画着圈，

混沌珠"像有层看不见的琉璃罩着他，明明在笑，却比哭还寂寞。"

天命执卷的手微微一顿。

混沌珠"尤其是这些日子，"

阿珠声音渐低，

混沌珠"他连批奏折时都会突然望着虚空出神......"

鎏金香炉青烟袅袅，天命忽然推过一卷泛青竹简。暗红的编绳在简册上烙出"东泽纪年"四个篆字。

天命"此乃本朝实录。"

他指尖在简牍上轻叩，

天命"你要的答案，尽在其中。"

阿珠欢天喜地地拽着泠鸢挤到案边，却在展开竹简时傻了眼——那些密密麻麻的虫鸟篆文，活像一群嘲笑她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