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昭明一个人的阿珠

夕阳将窗棂的影子拉长，长明殿内，满地宣纸如雪，每一张都密密麻麻写满"昭明"。天命拾起一张被墨渍晕染的纸，指尖抚过那些由生涩到工整的字迹。

天命"昭明离开已有两月余，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阿珠趴在案上，脸颊压着未干的墨迹：

混沌珠"没有昭明的日子......好漫长啊。"

天命垂眸，将一支白玉毛笔放在她面前：

天命"我送你这支笔，原该书写你自己的命运。"

混沌珠"我的......命运？"

阿珠茫然抬头，墨汁沾在鼻尖，像只懵懂的小兽。

天命"跟我来。"

穿过幽深的石廊，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处隐藏在大殿后的洞天。岩壁上刻满古老的阵法图，中央石台上，静静悬浮着一枚散发着混沌之气的宝珠残影。

天命"你当真了解昭明吗？"

天命的声音比夜雾还冷，

天命"他需要的，从来只是混沌珠的力量，而你就是混沌珠。"

阿珠后退半步，脊背抵上冰冷的石壁：

混沌珠"我不记得什么混沌珠......我只是阿珠。"

天命掌心向上，一本泛着幽光的古籍缓缓浮现。书页无风自动，其上金色符文如活物般游走，散发出亘古沧桑的气息。

混沌珠"这是......"

阿珠迟疑地接过，指尖触及到书脊的时候她瞳孔骤缩，书页上的文字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幅幅景象在她眼前展开——

天命"天地初开颢天便炼化两大神器，混沌珠和天命书……"

天命的声音似从九幽传来，

天命"所以昭明将你复苏也只是为要利用你的混沌之力弑神罢了，所谓的拯救无非是将你推入下一场牺牲......"

阿珠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角，将华贵的锦缎揉出凌乱的褶皱。她仰起脸，眼中映着天命冷峻的面容，却绽开一个倔强的笑容。

混沌珠"国师说的这些......"

她轻轻摇头，发间珠串晃出细碎的光，

混沌珠"我全都不记得了。"

殿外一阵风过，卷起满地画着混沌珠的图纸，如雪片般在两人之间飞舞。阿珠伸手接住一张，指尖抚过上面的图样。

混沌珠"我只知道，是昭明哥哥教会我写字。"

她突然将那张纸按在心口，

混沌珠"是他说我的糖画比御厨做的还甜，是他在雷雨天陪我数檐角的铜铃......"

泪水突然夺眶而出，却在坠落时化作普通的水珠，再不见淡金神光。

混沌珠"现在的我，连为你哭出一颗金豆子都做不到了。"

她笑着抹去眼泪，

混沌珠"这样的废珠子，还有什么值得图谋的呢？"

满地纸卷突然无风自动，在空中飞舞。阿珠站在字影里，单薄得像一株随时会折断的春草。

混沌珠"我就是阿珠。"

她对着虚空轻声说，

混沌珠"只想做昭明一个人的阿珠，陪在他身边，其他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