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约

混沌珠"只想做昭明一个人的阿珠，陪在他身边，其他的都不重要。"

天命骤然抬手，殿内所有烛火应声而灭。黑暗中，他眉心神纹爆发出刺目金芒，将满地的图纸瞬间焚为灰烬。

那双淡漠的眼睛此刻失望至极：

天命“连自己的生命都不重要吗？你已经对昭明动情那道天雷便是警示，神器不能动情更不能爱人，否则会被摧毁于世。”

天命阖上双目，轻叹一声，

天命“为今之计是你随我回神坛，斩断你的情丝继续做与天同寿的神器，只有这样才可以躲过此灾。”

阿珠的指尖攥紧了衣角，骨节微微发白。

混沌珠"我不会回去的。"

她声音很轻，却像生了根的藤蔓般固执，

混沌珠"尝过了人间烟火，怎甘心再做高悬九天的冰冷星辰？"

天命身形微晃，如遭雷殛。素来古井无波的眼中，竟泛起凡人般的迷惘。

混沌珠"与天同寿？"

阿珠忽然轻笑，指尖拂过头上珠钗，

混沌珠"若千万年孤寂，不如一季花开。"

她转身时裙摆翻飞，

混沌珠"补天的混沌珠早已消散，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吃昭明喂的蜜饯会笑，看他批奏折会心疼的阿珠。"

天命仰首望天，眸中仿佛那流转了万古的星河：

天命"你我窥尽轮回，看破因果，为何偏偏勘不破这最脆弱的——"

混沌珠"不懂情的，真的是我吗？"

阿珠这一问，恰似落花坠在天命的心上。

天命身形猛然一滞，无数记忆碎片突然刺入脑海——泠鸢将手抵在他心口时的娇笑，泠鸢转身离去时摇晃的步摇，泠鸢眸中的冷意……

他踉跄着后退，神袍扫落案上茶盏。瓷器碎裂的声音惊醒了恍惚。

混沌珠"天命。"

阿珠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却像淬毒的针，

混沌珠"我应该这么叫你，对吗？"

她向前一步，腕间金纹在暗处发着微光：

混沌珠"你说我们相伴万年，可现在的我，并没有那段记忆。"

洞外狂风大作，阿珠单薄的身影却站得笔直：

混沌珠"我不会跟你走。哪怕只剩一天寿命，我也要等到昭明回来。"

天命的手悬在半空，神纹明灭不定。

阿珠将古籍递还天命，天命眉间微蹙：

天命"纵是死，你也要随他？"

阿珠笑而不答，转身离去，衣袂与天命交错而过。天命眸中悲色翻涌，指节轻颤间，一道灵光已缠住她的去路。

他心下黯然——强行带神器离开之事终究难为。

阿珠蓦然回身：

混沌珠"你这是何意？"

天命眉峰微蹙，广袖翻飞间已背过身去：

天命"既如此，便立三局赌约。吾胜，尔随我归返神坛；尔胜，去留自便。"

混沌珠"凭何与你作赌？"

阿珠凝眸相问。

天命抬手，一颗流转着时空之力的乾坤珠浮现掌心：

天命"就凭这乾坤珠——可救昭明性命。"

见阿珠瞳孔骤缩，他续道：

天命"天命书载，昭明当逢死劫。此珠可颠倒阴阳，争一线生机。"

混沌珠"你......"

阿珠声音微颤，

混沌珠"此言当真？"

天命"天命书，从未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