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窗棂,李莲花披衣坐起,望着桌上那碟嫩姜丝拌莴笋微微出神。床头悬着的朱漆酒葫芦被风拂动,轻轻叩响床柱。
李莲花"师父......"
他指尖抚过葫芦上斑驳的划痕,
李莲花"您把那个愣头青送来,是怕我忘了来处么?"
忽的轻笑一声,
李莲花"放心,找到师兄之前......"
话音戛然而止,从袖中摸出那枚顺来的玉扳指。羊脂玉内侧嵌着金鸳盟的火焰纹,日光下竟泛出罕见的暖橘色。
李莲花"昆仑玉城的暖玉......"
他拇指摩挲过玉上血沁,
李莲花"笛飞声倒是舍得。"
"叩叩"两声,慕榕榕倚着门框敲碗:
慕榕榕"粥要凉了。"
晨光给她鬓角镀了层金边,手里还攥着沾水的木梳。
李莲花突然将扳指弹向半空,玉光在空中划出弧线:
李莲花"这就来——"
话音未落,狐狸精猛地窜起叼住坠落的玉石,献宝似的蹭到慕榕榕脚边。
粥碗里映出两人一狗的倒影,窗外桃枝忽地折断,惊飞几只啄食的麻雀——
晨光斜照进破旧的客栈,方多病负手立于窗前,青白脸色映着窗棂投下的斑驳光影。桌上那碗清粥早已没了热气,稀薄的米汤里沉着几粒泛黄的米。
旺福"少爷,您多少用些吧......"
旺福搓着手,声音越说越低。
方多病斜睨一眼,广袖一拂:
方多病"这等糟米也配入喉?本少爷还没沦落到要作践自己的舌头。"
离儿"不亏嘴就得亏肚子。"
离儿将空荡荡的钱袋翻过来抖了抖,
离儿"咱们现在连个铜板都刮不出来了,这顿吃完......"
方多病"旺福!"
方多病突然转身,
方多病"你再好好摸摸,衣缝里说不定还藏着......"
小厮苦着脸把衣裳里外拍了个遍,连鞋底都掀开来看:
旺福"少爷,真真是......老鼠见了都要哭着走。"
方多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温润的玉佩,羊脂白玉在晨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离儿见状急得直跺脚:
离儿"少爷!这玉佩可当不得——"
方多病"知道知道,"
方多病打断她,指尖轻轻点了点玉佩上精致的云纹,
方多病"这可是我娘在我满月时亲手系上的。要真当了它,我娘非把我皮揭了不可。"
他叹了口气,转向旺福:
方多病"再把行李仔细翻翻。"
离儿和旺福闻言连忙抖开包袱,粗布包裹里零散的物件哗啦啦散了一桌。忽然,方多病目光一凝:
方多病"咦?这是......"
旺福"是小的从灵山派捡的,"
旺福挠挠头,有些窘迫,
旺福"朴二黄的这些书信都被扔了出来......我捡几张想着烧给地下的娘亲,好叫她断了念想......"
方多病伸手接过泛黄的纸笺,温声道:
方多病"下次我帮你写。"
指尖轻轻展开信纸,
方多病"先让我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