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应战

夜深时分，角丽谯独自立在笛飞声的寝殿。指尖轻轻抚过衣架上那件暗红锦袍，袖口金线绣的麒麟纹已被摩挲得发亮。

角丽谯"十年了......"

她将脸埋进衣料深深吸气，笑得像个得偿所愿的少女，

角丽谯"总算......等到您回来了。"

后山溪畔，月色如洗。笛飞声独坐青石，酒坛搁在脚边。他手中长刀出鞘三寸，寒芒映着流水粼光。

树影微动，一个黑衣人无声跪在丈外：

无颜"尊上。"

笛飞声"在殿上就嗅到你的气息了。"

笛飞声指尖轻抚刀脊，发出清越龙吟，

笛飞声"为何现在才现身？"

黑衣人额头抵地：

无颜"属下......无颜搅扰尊上重掌大典。"

笛飞声"呵。"

笛飞声仰头饮尽残酒，酒液顺着下颌滑入衣领，

笛飞声"省了这些虚礼。"

他突然反手掷出酒坛，陶器在溪石上撞得粉碎，

笛飞声"十年前东海之战，你们三王——"

刀尖挑起黑衣人下巴，

笛飞声"最清楚我在意什么。"

月色如水，溪边风过，笛飞声指节轻叩刀身，发出清冷铮鸣。

无颜垂首，低声道：

无颜“尊上一心只向武道巅峰，旁的……自不会入眼。”

笛飞声抬手示意他起身，嗓音低沉：

笛飞声“你是我的贴身侍卫，与炎帝白王、四象青尊、阎王寻命并称‘三王一卫’，在盟中仅居我之下。”

他眸色微冷，

笛飞声“他们三人如今下落不明，你替我查清。你们四人随我出生入死，共立金鸳盟，岂能容旁人压你们一头？”

无颜抱拳：

无颜“属下遵命。”

他略一沉吟，又道，

无颜“今日殿上，尊上以气御物，瞬杀万仞山与丁允，功力已恢复至当年六成。”

笛飞声冷笑一声：

笛飞声“六成？”

他指腹摩挲刀柄，眼底掠过一丝阴翳，

笛飞声“看来他倒是给我留了不少麻烦。”

无颜低叹：

无颜“这世上，配得上尊上空杯悼念的，也唯有他了。”

笛飞声望向远处，嗓音沉冷：

笛飞声“十年前东海一战，我赢他半招，他却死了……”

他五指缓缓收拢，刀鞘在掌心发出细微的裂响，

笛飞声“这世间，再无对手。”

无颜翻开万人册，道：

无颜“圣女所呈的榜单上，倒有几个新晋高手。东瀛浮屠三圣、御赐天龙杨昀春、血域无戒魔僧，若尊上想活动筋骨，属下可查清他们行踪。”

笛飞声漠然摇头：

笛飞声“李相夷之后，这江湖……尽是庸才。”

他抬手将绢布抛给无颜。无颜展开一看上面的一品坟，瞳孔骤缩——

无颜“观音垂泪的舆图？！”

笛飞声唇角微勾：

笛飞声“不错。”

无颜凝视手中绢布，声音微沉：

无颜“恭喜尊上，这‘观音垂泪’乃百年前菩提药王毕生心血所炼，世间仅存三枚。”

他指尖轻点布上纹路，

无颜“第一枚被‘剑狂’所得，救活心脉断绝三日的长子；第二枚落入丘无涯之手，助他功力暴涨，独霸武林十余载……”

抬眸时，眼中锋芒毕露，

无颜“而这最后一枚的下落，如今就在尊上手中！”

他向前一步，低声道：

无颜“若尊上得此神药，不仅功力尽复，或许还能突破‘悲风白杨’第七层桎梏，直抵第八层——无上之境！”

笛飞声却冷笑一声，长刀归鞘，铮然作响：

笛飞声“药自然要取。”

他望向漆黑天际，语气森寒，

笛飞声“可即便功力尽复……这天下，又有谁配与我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