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鸳盟暗室——
角丽谯斜倚软榻,指尖轻抚圣令鎏金纹路:
角丽谯“血婆。”
她红唇微勾,眼中暗芒浮动,
角丽谯“盯紧尊上动向,他若得知灵药确切所在,必会亲自出手。”
血婆单膝跪地,枯瘦五指抵额:
血婆“老奴明白。”
待脚步声远去,角丽谯缓缓起身。烛火将她身影投在墙上,如毒蛇盘踞。她痴迷地摩挲令牌,忽而低笑出声:
角丽谯“尊上啊尊上……”
指甲在“笛飞声”三字上狠狠划过,
角丽谯“往后这世上,阿谯身边唯有你,而你身边——”
她猛地收紧五指,嗓音甜腻如蜜:
角丽谯“也只能有我!”
夜色如墨,冷风卷着落叶扫过空荡的长街。李莲花站在莲花楼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他寻了一整日,却连慕榕榕的半片衣角都没找到。
忽然,窗外传来扑棱棱的振翅声。一只灰鸽落在窗棂上,脚踝绑着细竹筒。
展开信笺,无了大师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当年一别,曾言施主碧茶之毒难解,十年光景已是极限。今余一年之期,施主心结可曾放下?四顾门旧人仍在,若归来共商,或有一线生机。出家人不打诳语——李施主风华正茂,何必早早便宜了阎王?」
李莲花苦笑一声,信纸在掌心攥出褶皱:
李莲花“笛飞声……”
他望向漆黑天际,
李莲花“你究竟藏在何处?”
“砰!”房门突然被撞开。方多病风风火火闯进来,发梢还沾着夜露:
方多病“好你个李莲花!我为了躲我小姨绕了八条街,一回头你倒溜得没影——”
话音戛然而止。他盯着窗边燃着的铜炉,眯起眼:
方多病“你烧什么呢?”
李莲花袖袍一拂,炉中余烬彻底化作飞灰:
李莲花“无关紧要的东西。”
方多病“无关紧要?”
方多病一把按住炉沿,少年人的眼睛在烛火下亮得灼人,
方多病“你莫不是惹上麻烦了?说出来!本少爷替你摆平!”
李莲花斜睨他一眼,慢悠悠道:
李莲花“方大少爷,逃婚离家、财路断绝,如今风餐露宿,连身边的小丫鬟都被抓回去了吧?”
他掸了掸衣袖,似笑非笑,
李莲花“一个无家可归的落魄公子,难不成要赖在我这莲花楼不走了?”
方多病一噎:
方多病“我——”
李莲花起身走向茶桌,方多病立刻追上去,一把按住他的肩膀:
方多病“话不能这么说!江湖儿女,互相帮衬不是应该的?”
他凑近几分,眼底闪着狡黠的光,
方多病“咱们好歹也是同生共死过的交情,人在江湖飘,哪能没个朋友?”
李莲花拂开他的手,径自坐下,取了一柱香点燃。青烟袅袅中,他淡淡道:
李莲花“我不入江湖,也不交朋友。”
方多病瞪大眼睛,气得拍案而起:
方多病“你——!”
方多病抱着手臂,挑眉看他:
方多病"我说李莲花,你这人表面上温温和和,对谁都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可骨子里比谁都冷——"
他指尖点了点心口,
方多病"谁都不让靠近,这样活着多没意思?连个喝酒谈天的朋友都没有,日子岂不闷得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