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乔姑娘,可还撑得住?"
乔婉娩轻轻活动着发麻的手腕,抬眸问道:
乔婉娩"李先生怎会在此?"
李莲花低头解着绳结,语气轻松:
李莲花"大伙都在分头寻你,我不过是恰好撞见罢了。"
他笑了笑,
李莲花"功夫不济,只好使些偷袭的手段了。"
说话间,他已利落地解开绳索,修长的手指小心避开她被勒出红痕的手腕。洞顶渗下的水珠滴落,在他肩头洇开深色的痕迹。
粗糙的麻绳终于松开,乔婉娩揉了揉泛红的手腕,郑重道:
乔婉娩"李先生不顾危险相救,这份恩情婉娩铭记于心。"
李莲花"乔姑娘言重了。"
李莲花摆摆手,
李莲花"这贼人实在卑鄙,任谁见了都会出手。"
他正欲起身,余光却瞥见乔婉娩小心翼翼地检查腕间的青鸾玉镯。那抹翠色在火光下流转,李莲花瞳孔微缩——他分明记得,当年肖紫衿抚着剑鞘上的碧玉雕花,得意地说这是家传之宝正好一对。
乔婉娩"幸好没磕坏......"
乔婉娩松了口气,指尖轻抚玉镯。
李莲花目光微黯:
李莲花"乔姑娘很珍视这镯子?"
乔婉娩避开他的视线,扶着岩壁起身:
乔婉娩"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些出去吧。"
李莲花"当心。"
李莲花伸手虚扶,指尖在将触未触时收回。洞顶水珠滴落,在两人之间的地面洇开一片深痕。
乔婉娩扶着潮湿的岩壁缓步前行,素白的裙摆掠过青苔。李莲花站在原地,望着她渐远的背影,恍惚间仿佛穿过十年光阴,又看见那个雨夜——
四顾门朱漆大门外,暴雨如注。浑身是伤的李相夷蜷缩在门后,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门内传来肖紫衿沉痛的声音:
肖紫衿"相夷已去,四顾门损失惨重......不如就此解散。"
乔婉娩"你要解散四顾门?"
乔婉娩的声音带着颤抖。
肖紫衿"两位门主都不在了,人心也散了......"
四周此起彼伏的呜咽声中,李相夷将额头抵在冰冷的门板上,雨水混着血水从下颌滴落。
乔婉娩突然向前几步,素手抚上心口:
乔婉娩"紫衿,我总觉得......相夷回来了。"
肖紫衿猛地回头,目光如电扫过雨幕。
乔婉娩"我好后悔......"
乔婉娩的泪水终于决堤,
乔婉娩"不该写那封信的......"
肖紫衿"你一个月前给他写了信?"
乔婉娩"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她哽咽得几乎站不稳,
乔婉娩"我却说要离开他......可我太累了......追着他的背影,真的太累了......"
......
避开众人的李相夷独自来到书房,颤抖着展开乔婉娩的信笺。信上写道:
"阿娩得君爱护,相随相伴几载,永刻于心。知君胸怀广大,令阿娩敬仰骄傲,又叫阿娩惶恐。君爱江湖喧嚣,爱武林至高,阿娩只能紧紧跟随君之身后,疲惫不堪。君终如日光之芒,何其耀眼夺目。然谁人又可以一直仰望日光?阿娩心倦,敬君却无法再伴君同行,无法再爱君如故。以此信与君诀别,永祝君身长健,岁无忧,还却平生所愿。阿娩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