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模糊了视线,李相夷在心中痛责自己:
李相夷"李相夷啊李相夷,你只当大家仰仗你敬重你,却不知你已成为他人心中所累...对不起,阿娩......"
地洞中,李莲花闭了闭眼。那些字句像钝刀,十年后仍能剐出血来。他抬手按了按心口,那里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乔婉娩"李先生?"
乔婉娩回头唤他,火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
李莲花抬步跟上,嘴角扬起惯常的浅笑:
李莲花"来了。"
李莲花见乔婉娩突然咳嗽起来,急忙取出怀中的火折子追上前去,轻轻扶住她的手臂。两人就这样,在昏黄的火光下缓缓前行。
远处的阴影中,慕榕榕静静伫立。眼中盛满哀伤——相守十年,相爱七年,却终究抵不过他的年少初恋。
李莲花不知道的是,当年重伤归来的李相夷,每一步都有慕榕榕暗中相随。那个在黑暗中默默守护的身影,始终未曾被他的目光所及。
李莲花扶着乔婉娩,温声道:
李莲花“乔姑娘,这普渡寺和百川院的路口相隔甚远,不如我们走快些?”
乔婉娩胸口微窒,低低应了声:
乔婉娩“好。”
地洞幽深,李莲花手持火折子,照出脚下蜿蜒的石阶,轻声提醒:
李莲花“小心台阶。”
没走多远,乔婉娩咳嗽渐重,呼吸急促。李莲花望向不远处,柔声道:
李莲花“乔姑娘,我先前听肖大侠提起你有喘症,不如先坐下歇歇?”
乔婉娩轻轻点头,嗓音温软:
乔婉娩“好。”
李莲花扶她坐下,动作极轻:
李莲花“慢些,慢些。”
她咳得厉害,单薄的身子微微发颤。李莲花心头一紧,下意识唤道:
李莲花“阿娩,你怎么样了?”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怔住了——这一声“阿娩”,无异于承认自己就是李相夷。
然而此刻的乔婉娩意识昏沉,并未察觉异样。朦胧间,她将眼前人错认,指尖轻轻攥住他的衣袖,声音哽咽:
乔婉娩“相夷……你来了?今日……肯同我说话了?还是……不可以?”
她咳得眼角泛红,低低呢喃:
乔婉娩“我知道……你恨我……”
李莲花心头一涩,连忙道:
李莲花“乔姑娘,别胡思乱想,我先送你回去。”
李莲花刚要起身,手腕却被乔婉娩紧紧攥住。她指尖发颤,声音里带着哀求:
乔婉娩"不……我不要走,我不要回去……相夷,别走……"
他动作一顿,终是无声叹息,重新坐回她身旁。
乔婉娩的目光恍惚,仿佛透过他看向遥远的过去:
乔婉娩"相夷,你还记不记得这里?那时你又一言不发,跑去和什么谷主比试……我又担心又生气,让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火折子的微光在李莲花眼底摇曳,他轻声道:
李莲花"所以我挖了这条地道来见你。那时总想着让你开心些,可你总怪我不懂你……而我,一心只顾着四顾门,却忽略了你的感受。"
乔婉娩"你……"
她忽然哽咽,
乔婉娩"怎么明白得这样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