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娩"怎么明白得这样迟?"
泪水倏然滚落,
乔婉娩"已经太晚了,相夷……我找不到你了,我等不到你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颤抖的指尖抚上他的脸颊,泪水浸湿了苍白的指节。李莲花握住她的手,缓缓放下,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李莲花"阿娩,忘了吧……去过你该有的,幸福的日子。"
乔婉娩轻轻摇头,泪水无声滑落:
乔婉娩"紫衿也总这样劝我……可若我还等着你,这世上就多一个人相信你还活着……那或许、或许你就真能多一分回来的可能……"
她声音渐弱,似在自语,
乔婉娩"是我对不起你……也辜负了紫衿的真心……我终究……对不起他……"
话音未落,她身子一软,倒进李莲花怀中。火折子的微光在他指间轻颤,映照出他紧绷的下颌线。他静默如石,既未言语,亦未推开她。
阴影处,慕榕榕早已泪落如雨。李莲花此刻的沉默,似千万把利刃,一刀一刀剜在她心上。那痛楚如此真切,几乎要将她的呼吸都撕裂。
慕榕榕腕间的银镯微微震动,蛊虫感应到宿主翻涌的心绪,不安地游动起来。她抬手拭去泪水,身影悄然隐入黑暗。
李莲花心头一紧,此刻容不得半分迟疑。他掌心内力骤聚,猛然轰向地洞石壁。碎石飞溅间,一道天光倾泻而下。他揽住乔婉娩纵身跃出,衣袂翻飞,落地的刹那,漫天花雨簌簌而落——原是误入了一片海棠林。
凉亭下,他将她轻放在朱漆柱旁。清风拂过,乔婉娩苍白的脸颊渐渐有了血色,眼睫轻颤着睁开:
乔婉娩"相夷......相夷......"
她喃喃唤着,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他的衣袖。
李莲花"乔姑娘?"
李莲花稍稍退后半步,声音温和却疏离,
李莲花"可还觉得不适?"
乔婉娩怔怔望着他,最终只是闭目摇了摇头。一瓣海棠飘落肩头,像声未出口的叹息。
李莲花轻声道:
李莲花"方才你昏睡时,一直在梦中呓语哭泣。"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绣纹完好的荷包,
李莲花"我这里恰好有药丸,可暂缓不适。"
乔婉娩的目光骤然凝固在那荷包上。她突然伸手夺过,指尖微微发颤:
乔婉娩"这荷包......怎会在你这里?你......"
李莲花"当年在东海行医时,偶然从海滩拾得。"
李莲花语气平静,
李莲花"乔姑娘认得此物?"
乔婉娩"只......只有这个荷包吗?"
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李莲花垂眸:
李莲花"那时海上浮尸众多,这是从一具尸体旁发现的。乔姑娘为何......"
乔婉娩"那人什么模样?"
乔婉娩猛地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几乎嵌入衣料,
乔婉娩"你可还记得?"
李莲花似在回忆:
李莲花"年约二十,面容已难辨认......只记得左腕上,似乎缠着一串佛珠。"
海棠林间忽起一阵风,吹落满地残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