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书出走

乔婉娩的手缓缓垂落，指尖摩挲着荷包上褪色的绣纹，声音轻得像一缕烟：

乔婉娩"那是我......为他求的。"

李莲花"原是乔姑娘故人之物。"

李莲花语气温和，却刻意保持着距离。

乔婉娩忽然轻笑一声，眼底泛起苦涩的涟漪。

李莲花"当时我急着寻人相助，待折返时......"

他顿了顿，

李莲花"海浪已将他带走了。如今想来，仍是遗憾。"

乔婉娩"别说了......"

乔婉娩将荷包紧贴心口，泪水浸湿了前襟。良久才哽咽道：

乔婉娩"你找到他时......是哪一年？"

李莲花望向远处：

李莲花"算来......该有十年了。"

他凝视着她颤抖的肩头，在心中默念：阿娩，原谅我只能让你一次次伤心。紫衿待你赤诚，你亦对他有情......莫要再困住自己了。

李莲花"乔姑娘，"

他起身拂去衣上落花，

李莲花"我送你回去罢。"

海棠簌簌，暮色渐沉。

暮色渐沉时，肖紫衿携着满身戾气闯入海棠林，见乔婉娩倚在李莲花身侧，当即拔剑相向。剑锋未至，方多病的剑鞘已横空拦截，金石相击之声惊起林间宿鸟。

待李莲花回到厢房，百川院四位院主早已端坐其中。石水执起青瓷碗，碗中花生粥蒸腾着袅袅热气：

石水"李神医为何终日以面具示人？"

烛火摇曳间，李莲花从容拂袖：

李莲花"江湖游医，救死扶伤本是本分。只是......"

他指尖轻叩桌案，

李莲花"难免结下仇怨，不得不防。"

言罢又娓娓道来胞弟早夭的往事，说得情真意切。云彼丘却突然将粥碗推至他面前：

云彼丘"既如此，李神医请用。"

门外，乔婉娩攥着罗帕的指节已然发白。当她亲眼见证李莲花面不改色地咽下整碗花生粥，又听闻众人最终认定他并非故人时，竟不自觉长舒一口气。夜风穿廊而过，吹散了她眼底最后一丝希冀。

乔婉娩"多谢李公子相救。"

翌日晨曦中，乔婉娩将狮魂密卷递出时，衣袖带起淡淡药香。李莲花笑着归还那枚海棠荷包与佛珠，看她亲手将其投入焚香炉。火舌蹿起的刹那，十年执念化作青烟袅袅。

李莲花"珍重。"

他站在廊下轻声道。檐角铜铃叮咚，恍若旧年四顾门前的风铃声。

李莲花回到房中，却见屋内空寂，唯有案头一盏冷茶，映着窗外渐沉的暮色。他心头忽生不安，目光扫过桌案——一纸素笺静静压在那柄她惯用的银簪下。

指尖触及信笺的刹那，他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喉间腥甜翻涌。一口鲜血溅在素白的纸面上，如红梅骤绽。

信上字迹清瘦，却力透纸背：

"十年相伴，终是局外人。见君对乔姑娘温柔如昔，方知榕榕原是多余。天涯路远，各自珍重。"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被暮云吞没。李莲花攥着信纸的手缓缓垂下，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栽倒在榻。那支银簪从案头滚落，在地上敲出清脆的哀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