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理

久含烟命人脱去患者上衣，自己则取下发间玉簪，蘸着药液在患者胸口画符。每画一笔，她都轻声吟诵合欢宗秘咒，玉簪尖端泛起粉光。

黑斑在符文作用下如同活物般扭动，最终化为黑气被玉簪吸走。

久含烟"下一个。"

久含烟额头已见汗珠，但手法依然稳健。

澹台烬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观察她的每一个动作。他注意到每当玉簪吸走黑气，久含烟的手指都会轻微颤抖——她在承受疫气的反噬。

治疗到第八人时，久含烟脸色已变得苍白。澹台烬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澹台烬"够了。换方法。"

久含烟试图挣脱：

久含烟"还有二十多人等着——"

澹台烬"我说，换方法。"

澹台烬声音冰冷，却不容反驳，

澹台烬"你的'血引术'理论没错，但操作太保守。应该先用灵力封锁患者心脉，再一举清除病灶，而不是一点点消磨。"

久含烟睁大眼睛：

久含烟"你懂合欢宗秘术？"

澹台烬"不懂，"

澹台烬放开她，

澹台烬"但能量运行的道理相通。"

两人僵持片刻，最终久含烟让步：

久含烟"那你来试试。"

令她惊讶的是，澹台烬真的接过了玉簪。他虽不会合欢宗秘咒，但以邪骨之力模拟出了类似效果。黑斑在他手下消散得更快，但患者的痛苦也明显加剧。

久含烟"停！"

久含烟按住他的手，

久含烟"你这样会伤到他们的心脉！"

澹台烬皱眉：

澹台烬"但效率更高。"

久含烟"治疗不是杀人，不能只讲效率！"

久含烟夺回玉簪，

久含烟"看我示范。"

她将手按在患者胸口，灵力如涓涓细流缓缓渗入，先护住心脉再清除黑斑。过程虽慢，但患者表情明显舒缓。

澹台烬静静看着，突然道：

澹台烬"太慢。如果患者数量是现在的十倍呢？"

久含烟不假思索：

久含烟"那就先分类，重症用我的方法，轻症用你的，两者之间取平衡。"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这确实是理论上最优解，但她居然在向澹台烬妥协？

更令人惊讶的是，澹台烬点了点头：

澹台烬"合理。"

接下来的治疗，两人形成了一种奇妙的配合。澹台烬负责初筛分类，久含烟则根据不同情况调整手法。他们甚至发展出一套简练的手势交流，无需言语就能协调步骤。

当最后一名患者被治愈时，已是次日凌晨。久含烟精疲力竭，几乎站不稳。澹台烬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过度使用邪骨之力让他眼底泛着不正常的红光。

澹台烬"回去休息。"

他对久含烟说，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疲惫。

久含烟摇头：

久含烟"还有后续工作。瘟疫源头还没找到，而且——"

澹台烬"而且什么？"

久含烟"你的眼睛，"

久含烟指了指自己的眼角，

久含烟"邪力反噬。需要调理。"

澹台烬似乎想拒绝，但一阵剧痛突然袭来，他不得不扶住墙壁才没跪下。久含烟不由分说抓住他的手腕，强行将他拉向主帅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