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持续到日暮西沉。当最后一波宾客散去,月黎终于得以踏入洞房。她一把扯下沉重的凤冠,长舒一口气:
月黎"你们神族的规矩比青丘多十倍。"
冥夜站在门边,似乎不确定该不该进来:
冥夜"仙子若累了,可以先歇息。我......我去书房......"
月黎"站住。"
月黎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步步走向他,
月黎"洞房花烛夜,战神要去书房?传出去还以为我虐待夫君呢。"
冥夜喉结滚动,目光却不敢落在她只着单薄里衣的身上:
冥夜"仙子伤势未愈,应当静养......"
月黎"不是说了吗,叫夫人。"
月黎已经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这个比她高出半头的年轻战神,
月黎"或者,叫姐姐也行。"
冥夜耳根又红了。月黎忍不住伸手碰了碰,惊讶地发现烫得厉害。冥夜如触电般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了门框。
月黎"怕什么?"
月黎轻笑,从桌上取来合卺酒,
月黎"交杯酒还没喝呢。"
她故意就着杯沿抿了一口,留下一个鲜明的唇印,才将酒杯递给冥夜。
冥夜“好。”
冥夜接过时手指微颤,却仍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没有碰到她指尖分毫。
月黎"弟弟这是连交杯酒都不会喝吗?"
月黎凑近,呼吸故意拂过他下颌,
月黎"要这样......"
她引导着他的手臂穿过自己的臂弯,两人距离骤然缩短,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松木香。
冥夜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却仍克制着没有更进一步。他仰头饮酒时,喉结上下滚动,月黎突然很想咬一口。
酒过三巡,月黎脸上泛起薄红。她借着酒意,伸手抚上冥夜胸前的银甲:
月黎"这战甲......穿着不硌吗?"
冥夜握住她不安分的手:
冥夜"仙子......"
月黎"都说了叫夫人。"
月黎挣脱他的手,转到身后为他解战甲系带。她的前胸若有似无地蹭过他的后背,感受到那具身躯瞬间绷紧。
战甲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月黎这才看清,冥夜里衣下还缠着厚厚的绷带——那是屠神弩留下的伤。她指尖轻抚过绷带边缘,突然心疼起来:
月黎"还疼吗?"
冥夜摇头:
冥夜"小伤,无碍。"
月黎“让我看看。”
月黎不信,轻轻解开绷带。当伤痕完全显露时,她倒吸一口冷气。冥夜心口处有一个狰狞的贯穿伤,周围皮肤泛着不祥的黑紫色。更令人心惊的是,他身上还遍布着大大小小的旧伤,最显眼的是左胸一道箭痕,已经泛白,却仍能看出当年的凶险。
月黎"这是......"
她触碰那道旧伤。
冥夜"百年前除魔时的小伤。"
冥夜轻描淡写。
月黎心头一震。百年前......是他救她的时候?她清楚记得,那天魔族追杀她时用了蚀骨箭,是小小少年冥夜用身体挡下了那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