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月黎"抱歉......"

她慌忙想收起尾巴，却因慌乱而适得其反，连狐耳都冒了出来。

冥夜却伸手轻抚她发顶，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无数次：

冥夜"别急。"

他的手指穿过她耳后的绒毛，轻轻按摩着某个穴位。月黎立刻感觉灵力稳定下来，多余的尾巴和耳朵渐渐消失。

月黎"你怎么知道......"

月黎惊讶地看着他。

冥夜收回手，眼神温柔：

冥夜"研究过。狐族的化形穴位......在耳后三寸。"

月黎心头一热。他竟连这种细节都去研究。水面下，她不自觉地靠近他，直到两人衣袂相缠。冥夜没有后退，只是静静看着她，目光如水般温柔。

就在两人唇瓣即将相触时，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冥夜猛地回神，迅速起身：

冥夜"召集令。"

月黎压下失落，跟着上岸：

月黎"现在就要走？"

冥夜已经披上战甲：

冥夜"嗯。"

他犹豫了一下，突然从颈间取下那枚狐形玉坠戴在月黎脖子上，

冥夜"戴着它，能护你周全。"

月黎握住尚带他体温的玉坠：

月黎"我等你回来。"

冥夜点头，转身离去前又停下：

冥夜"暗室里的东西......你可以随意取用。"

月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摸了摸玉坠，突然发现内侧刻着两个小字——"月黎"。看痕迹，应该是很多年前就刻下的。

入夜，月黎睡在两人的寝殿里。枕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清冽如松，让她莫名安心。睡到半夜，她突然被一阵异动惊醒。

冥夜回来了？她刚想开口，却听到一声压抑的闷哼。借着月光，她看见冥夜蜷缩在榻边，浑身发抖，显然是在做噩梦。

月黎"冥夜？"

月黎轻唤，却没有回应。

她小心地靠近，发现冥夜眉头紧锁，唇色苍白，额上布满冷汗。这是战场后遗症——她听说过，有些将士会反复梦见最惨烈的战斗场景。

月黎犹豫片刻，化作原形——一只通体雪白的九尾狐，轻轻钻进冥夜怀中。狐族原形有安抚心神的作用，尤其是对亲近之人。

果然，冥夜无意识地抱住了她，手指深深陷入她柔软的毛发中。月黎听见他心跳渐渐平稳，呼吸也均匀起来。就在她准备退开时，冥夜突然喃喃道：

冥夜"......别走。"

月黎僵住了。这是清醒时的请求，还是梦呓？她抬头，发现冥夜眼睛半睁，目光迷蒙地看着她。

冥夜"月黎？"

他声音沙哑，手指仍紧握着她的一绺毛发。

月黎"嗯，我在。"

月黎变回人形，却仍保持被他抱着的姿势。

冥夜似乎还没完全清醒，只是本能地将她搂得更紧，脸埋在她颈窝处：

冥夜"......又梦见东海......"

月黎心头一软，轻抚他后背：

月黎"没事了，我在这里。"

冥夜在她安抚下渐渐放松，很快又陷入沉睡。月黎却没有睡意，借着月光打量他安静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