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

冥夜在她安抚下渐渐放松，很快又陷入沉睡。月黎却没有睡意，借着月光打量他安静的睡颜。

这样的冥夜，褪去了战神的威严，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少年，让她心疼不已。

天亮时分，月黎被轻微的响动惊醒。冥夜已经醒了，正轻手轻脚地准备起身。见她睁眼，他动作一顿：

冥夜"吵醒你了？"

月黎摇头，注意到他已经穿戴整齐：

月黎"这么早么？"

冥夜点头，犹豫了一下，突然俯身在她额上轻吻一下：

冥夜"三日后回来。"

月黎愣住了。这是冥夜第一次主动亲她。等她回过神，冥夜已经离开了，只在枕边留下一枝带着露水的桃花——她最喜欢的花。

接下来的日子，月黎将暗室里的东西都搬到了寝殿。那幅小狐狸的画被她挂在床头，逆鳞则做成项链随身佩戴。冥夜虽然不在，但玉倾宫的侍女们对她越发恭敬，每日变着花样准备她爱吃的茶点。

小仙娥"战神大人特意吩咐的。"

小仙娥笑着解释，

小仙娥"说夫人近来口味多变，要我们多备些花样。"

月黎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心头微暖。冥夜虽然不说，却在用他的方式关心着她和孩子。

这日，月黎正在花园散步，无意间听到两个侍女的对话。

侍女"......听说是为了负责才娶的......"

侍女"......青丘那边都传开了，说咱们战神是被逼的......"

侍女"......那狐妖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是谁的呢......"

月黎脚步一顿。这些谣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她正要上前质问，突然感觉腹中一阵抽痛，不得不扶住栏杆喘息。

赤狐长老"殿下！"

赤狐长老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连忙扶住她，

赤狐长老"您怎么了？"

月黎摇头：

月黎"没事，孩子踢了一下。"

她看向那两个惊慌跪地的侍女，

月黎"那些话，你们从哪听来的？"

侍女抖如筛糠：

侍女"是......是天欢仙子说的......"

赤狐长老怒喝：

赤狐长老"放肆！"

随即转向月黎，

赤狐长老"殿下别往心里去，老奴这就......"

月黎"不必。"

月黎平静道，

月黎"谣言止于智者。"

她摸了摸腹中的孩子，

月黎"等冥夜回来，自有分晓。"

话虽如此，回到寝殿后，月黎还是觉得胸口发闷。她取出冥夜给她的玉坠，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刻字。如果冥夜真的只是为了责任......那这些日子的温柔又算什么？

窗外，天狐星静静闪烁。月黎望着星空，突然很想知道，此刻在前线的冥夜，是否也在看着同一颗星星......

月黎在占星台找到了冥夜。

夜色已深，他独自站在栏杆边，银色战甲映着星光，背影挺拔如松。三日前他从战场归来，身上又添了几道新伤，却始终不肯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