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容如意猛地从床榻上惊坐而起,冷汗浸透了单薄的寝衣。梦中那尸骸遍野的景象仍在眼前晃动,血腥味仿佛还萦绕在鼻尖。她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恍惚间竟分不清那上面沾染的究竟是冷汗还是未干的血迹。
窗外竹影婆娑,在月光下投下摇曳的暗影。容如意咬了咬唇,抱起绣着桃花的软枕,赤着脚踩过冰凉的石板。自从及笄后她便再未做过这般孩子气的事,可此刻那些规矩礼数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王权富贵的房门被轻轻推开时发出"吱呀"一声响。床榻上的人立刻警觉地坐起,却在看清来人后松开了按在剑柄上的手。
王权富贵"小容?"
他声音里还带着睡意,却已经下意识掀开了锦被一角。
容如意像只受惊的兔子般钻进被窝,带着夜露寒气的身体紧紧贴住王权富贵。她将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
容如意"别说话......就让我这样待会儿......"
王权富贵怔了怔,随即了然地环住她单薄的肩膀。他记得五岁那年她第一次做噩梦跑来时,也是这般不由分说地钻进他被窝。如今十年过去,当年那个哭鼻子的小丫头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可这习惯竟是一点没变。
王权富贵"我在呢。"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似的低语,
王权富贵"那些都是梦,不是真的。"
窗外更漏声声,容如意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渐渐放松下来。王权富贵身上淡淡的沉香气让她想起小时候,每次她害怕时,他都会点燃这种熏香陪她到天明。
月光透过窗纱,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融成一片分不清彼此的形状。
容如意熟练地抖开绣枕,正要像往常一样躺下,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拦住。王权富贵撑着床榻坐起身,月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清冷银辉。
王权富贵"小容,"
他的声音比月色还沉,
王权富贵"我们......"
喉结滚动了一下,
王权富贵"都不再是小孩子了。"
容如意动作一顿,抬眼看他时眸中带着不解:
容如意"所以呢?"
她满不在乎地拍开他的手臂,
容如意"从小到大不都这样?你突然讲究些什么。"
说着又要往被窝里钻。
王权富贵却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掌心相触的肌肤滚烫,惊得她睫毛一颤。
王权富贵"正因如此,"
他声音低哑,带着她从未听过的克制,
王权富贵"才更该守礼。"
夜风穿堂而过,吹得烛火明明灭灭。容如意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忽然轻笑出声:
容如意"王权富贵,"
她故意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畔,
容如意"你该不会是在......害羞?"
话音未落,她突然被整个抱起。天旋地转间,王权富贵已将她稳稳放在门边,修长的手指还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弄疼她,又让她无法再近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