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确凿,可望着宋四姑娘泪眼婆娑的模样,他喉头动了动,终究没能立时决断。直到金繁轻咳一声,他才如梦初醒般挥了挥手:
宫子羽"如此美貌却是蛇蝎心肠,按规矩......私带药物者,逐出宫门。"
云为衫忽然上前:
云为衫"上官姑娘的茶叶,不如让我......"
宫子羽"不必!"
宫子羽脱口而出,又似懊悔般放柔了语调,
宫子羽"此事......还是等找到上官浅再议。"
一旁的管事傅嬷嬷说道,
傅嬷嬷“执刃大人,这不合规矩,需一碗水端平。”
宫子羽“我说不用就不用。”
说罢转身离去,衣袂翻飞间,背影竟显出几分仓皇。廊下风铃叮咚作响,仿佛在嘲笑这厚此薄彼的裁决。
云婉卿倚着朱漆廊柱,瞧着宫子羽仓皇离去的背影。
云婉卿"有趣......"
团扇轻摇,她眼底闪过一丝玩味。能让宫子羽如此方寸大乱,看来是入了心。
正思量间,一名侍卫疾步而来,抱拳行礼:
侍卫"云姑娘,角公子回宫了,请您移步一叙。"
云婉卿"有劳了。"
云婉卿盈盈一福,腕间玉镯与金镶玉禁步相击,发出清越声响。她垂眸捋平袖口并不存在的褶皱,广袖上银线绣的蝶恋花纹在晨光中流光溢彩。
随着侍卫穿过月洞门时,云婉卿唇角微勾,绣鞋踏过满地花瓣,朝着医馆方向款款而去。
云婉卿踏入医馆时,药香混着清苦的艾草气息扑面而来。宫尚角与宫远徵对坐在紫檀案几两侧,一个玄衣凛冽,一个锦袍生辉,倒像是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两位谪仙。
侍卫“公子,云姑娘已带到。”
侍卫抱拳禀报的声音惊动了满室静谧。宫尚角广袖轻挥,侍卫便无声退下,只余门扉开合时带起的微风。
云婉卿"二公子。"
云婉卿福身时,发间步摇纹丝不动,显出极好的教养。
宫尚角指尖轻点身侧蒲团:
宫尚角"坐。"
待她落座,又向对面抬了抬下巴,
宫尚角"舍弟远徵。"
云婉卿朝宫远徵欠身:
云婉卿"久闻徵公子医术超绝,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宫远徵把玩着手中的青玉药杵,目光如刃般扫过她纤细的脖颈。
宫尚角"劳烦远徵弟弟给她看看。"
宫尚角突然开口,惊散了药杵碰撞瓷碗的清脆声响,
宫尚角"近日女客院落不太平。"
云婉卿诧异地转头,正对上宫尚角深不见底的眼眸。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缘:
宫尚角"有人下毒,有人被杀......"
盏中茶水映出他微蹙的眉头,
宫尚角"恐殃及池鱼,还是查看一番确保万无一失。"
窗外竹影婆娑,在云婉卿月白的裙裾上投下斑驳暗纹。她乖巧地伸出皓腕,腕间翡翠镯子碰在案几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宫远徵收回搭在云婉卿腕间的玉指,药香从袖口漫出:
宫远徵"脉象平稳,并无异样。"
云婉卿收回皓腕,翡翠镯子在案几上划出一道水痕。她抬眸望向宫尚角,杏眼里漾着浅浅笑意。宫尚角唇角微扬,冷峻的轮廓在药柜投下的阴影里柔和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