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意铺路

角宫的偏殿房内，烛火将宫尚角紧锁的眉头映照得格外深刻。黄玉侍卫刚刚退下，室内只余熏香袅袅。

云婉卿"公子......"

云婉卿轻咳两声，苍白的手指攥紧了锦被，

云婉卿"我听闻......长老们担忧子嗣之事......"

宫尚角手中茶盏一顿，瓷盖与杯沿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云婉卿"上官姑娘尚在宫中，"

她抬起水雾氤氲的眸子，

云婉卿"公子觉得......她如何？"

宫尚角"尚可。"

宫尚角语气平淡，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云婉卿的神色。

云婉卿"不如......让她留在角宫？"

云婉卿强撑着坐直身子，

云婉卿"若我终究......不能痊愈......"

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勉强的笑意，

云婉卿"便让上官姑娘做公子的夫人......"

宫尚角"胡闹。"

宫尚角突然打断，茶盏重重落在案上，

宫尚角"那你当如何自处？"

云婉卿垂下眼帘，长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

云婉卿"能留在公子身边......为妻为妾，哪怕做个洒扫婢女......"

她声音渐低，

云婉卿"我都甘之如饴。"

窗外一阵秋风掠过，吹得烛火剧烈摇晃。宫尚角突然起身，玄色衣袖带起一阵冷香。他站在榻前，修长的手指抬起云婉卿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

宫尚角"我宫尚角要娶谁，从不由他人做主。"

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唇边未干的水渍，声音低沉：

宫尚角"记住了，你既进了角宫的门，就永远都是角宫的人。"

云婉卿仰起苍白的脸，泪水在烛光下莹莹闪烁。她将脸颊轻贴在宫尚角掌心，声音轻若呢喃：

云婉卿"得公子垂怜......婉卿此生无憾了。"

宫尚角坐在床沿，指尖拂过她散落的青丝：

宫尚角"莫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话音未落，云婉卿突然倾身向前，素手攀上他的肩头。

云婉卿“公子......”

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混着女儿家的幽香扑面而来，指尖顺着他的腰封往下滑去。宫尚角一把扣住她不安分的手腕：

宫尚角"婉卿，别闹。"

云婉卿"公子......"

她贴在他胸前，听着他骤然加快的心跳，

云婉卿"婉卿愿侍奉枕席......"

抬起水雾氤氲的眸子，朱唇轻启，

云婉卿"难道......公子不想要我么？"

未等回应，她已仰首吻上他的唇。宫尚角一时怔忡，竟被她得了先机。这个吻带着药味的苦涩，又混着女儿家的甜蜜。待他回神时，掌心已不自觉扣住了她纤细的后颈。

一吻终了，宫尚角猛地起身，喉结滚动：

宫尚角"你如今有伤......还是先歇着吧。"

声音暗哑得不像话。他快步离去时，衣摆带起的风扑灭了最近的一盏烛火，在黑暗中留下一室旖旎的余温。

云婉卿赤足踏在冰凉的地砖上，望着宫尚角离去的方向，指尖轻抚过自己犹带余温的唇瓣。烛火在她眼中跳动，映出一片深不见底的算计。

云婉卿"上官浅......"

她低低笑出声来，声音轻得如同叹息，

云婉卿"这出戏的台子，我可给你搭好了......"

窗外月光如水，将她单薄的身影拉得很长。她缓步走向妆台，铜镜中映出一张苍白却带着诡谲笑意的脸。指尖蘸了胭脂，在镜面上缓缓写下"无锋"二字，又轻轻抹去。

云婉卿"接下来......"

她对着空荡荡的寝殿轻语，

云婉卿"就看你......能不能唱好这出戏了。"

夜风吹动纱帐，将她的低语吹散在角宫深深的夜色里。妆台上的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照得她眼中暗芒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