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渊

"不好！"陌离顾不得伪装，另一只手迅速结印，点在应渊眉心，"静心凝神！"

应渊身体一震，手上的力道稍松。陌离趁机抽出手腕，却并未逃走，而是双手同时结印，按在他太阳穴两侧。

"看着我，应渊。"她直呼其名，声音低沉而有力，"看着我。"

应渊眼中的暗红微微褪去，焦距逐渐回到陌离脸上。两人四目相对，陌离惊讶地发现，此刻的应渊看起来如此......脆弱。那个永远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帝君，此刻竟像个迷路的孩子般茫然。

"颜......淡......"应渊突然轻唤，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陌离心头一震，本能地想要否认，却在看到应渊眼中深不见底的痛楚时改变了主意。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我在这里。"

应渊的手很烫，掌心有一层薄茧，是常年握剑留下的。陌离不自觉地摩挲着那些茧子，感受着这个强大存在不为人知的脆弱一面。

"别走......"应渊低语，意识显然仍不清醒，"这次......别走......"

陌离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揪住了她的心脏。她应该高兴的——应渊把她当成了颜淡，这正是她计划的一部分。但此刻，她却感到一丝莫名的......酸涩？

"我不会走。"她听见自己说，声音轻柔得不像自己，"睡吧，我就在这里。"

她另一只手轻抚应渊的额头，暗中输送灵力帮他稳定体内暴走的修罗之力。应渊的呼吸逐渐平稳，眼中的暗红也慢慢褪去，最终陷入沉睡。

陌离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她试图抽回手，却发现应渊即使在睡梦中仍紧紧攥着她的手指。

"真是......"她无奈地摇摇头，却没有强行挣脱，而是顺势在床边坐下，静静注视着应渊的睡颜。

月光透过窗棂，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陌离不自觉地伸手，轻轻拂开他额前的一缕散发。这一刻，她忘记了伪装，忘记了计划，只是单纯地......看着他。

"原来你也会痛......"她轻声自语，"原来你也会害怕孤独......"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打断了她的思绪。陌离迅速收回手，警觉地看向门口。

"余墨上神，您不能进去！帝君有令......"

"让开。"一个清冷的男声响起，"我感应到异常气息。"

陌离心头一紧——余墨？那个在凡间游历的上神？她迅速权衡利弊，最终决定暂避锋芒。她轻轻掰开应渊的手指，闪身躲入了殿内的屏风后。

门被推开，一个青衣男子大步走入。他眉目如画，腰间悬着一柄古朴长剑，正是余墨。他环视殿内，目光最终落在床上的应渊身上。

"修罗之力暴走？"余墨皱眉，快步上前为应渊把脉，"难怪不让天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