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满刀

裴雪寒微微点头："李叔曾是前朝太医院的药童，后来隐姓埋名留下做眼线。"他顿了顿，"如果你想了解更多云家的事，等任务结束后......"

"不，"雪昭摇头，"先专注眼前的事。"

桂花巷是条僻静的小巷，两侧种着桂花树，香气沁人。最后一间小院门匾上果然有个不起眼的红点。裴雪寒打开铜锁，里面是个整洁的小院，正房两侧各有一间厢房。

"你住东厢。"裴雪寒检查了一遍房屋，"我守夜。"

雪昭想反对，但知道争不过他。简单安顿后，李叔派来的伙计送来了热食和干净衣物。雪昭换上一身素色衣裙，总算洗去了连日奔波的尘土。

饭后，裴雪寒在灯下研究丞相府图纸，雪昭则练习左手运针。右臂的麻木感虽然减轻，但精细动作仍不灵活。

"三天后行动，"裴雪寒突然道，"你留在外围接应。"

雪昭手中银针一顿："不行！开启龙脉图需要云氏血脉，你一个人怎么行？"

"太危险了。"裴雪寒皱眉，"你的伤......"

"我的左手剑法足以自保。"雪昭坚持，"何况我对机关暗器比你熟悉。"

两人对视良久，最终裴雪寒妥协："跟紧我，若有危险立刻撤退。"

雪昭点头，继续练习银针。窗外传来打更声，已是亥时。裴雪寒收起图纸，示意她该休息了。

"师兄，"雪昭临睡前忍不住问，"如果......如果龙脉图真的能证明前朝太子还活着，你打算怎么办？"

裴雪寒站在窗边，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那要看太子本人怎么想。"他转过身，眼神复杂，"二十年的流亡生涯，足以改变一个人。"

雪昭明白他的顾虑。当年的温柔太子，如今可能已经变成复仇的魔鬼，或者颓废的隐士......无论如何，找回他都将掀起一场风暴。

"睡吧。"裴雪寒轻声道，"明天我们去熟悉京城路线。"

雪昭躺下，却久久不能入睡。窗外桂花香阵阵，让她想起李叔说的"你长得真像你母亲"。她努力回忆，却只能拼凑出零碎的画面——一双温柔的手，一首摇篮曲，还有淡淡的药香......

......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伪装成商人夫妇，走遍了京城主要街道。裴雪寒教她记住每条巷子的出口、每处可能的藏身点。雪昭则利用医药知识，在几家药铺采购了些特殊药材，配制了几种毒药和解药。

第三天傍晚，两人正在院中做最后准备，突然听到墙外有轻微的响动。裴雪寒立刻示意噤声，雪满刀无声出鞘。

"是李叔的信号。"雪昭耳尖微动，辨认出特定的鸟鸣节奏。

果然，片刻后李叔匆匆进门，脸色凝重："情况有变。丞相突然取消了宫宴，今晚将在府中宴请几位心腹。"他压低声音，"玉虚子也在邀请之列。"

雪昭手中的药瓶差点掉落。师父——不，玉虚子也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