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渡关

"看这里。"虞靖蹲下身，指着雪地上的一串脚印，"靴底花纹特殊，不是普通士兵的装备。"

耶律尧仔细查看："是王庭近卫军的制式靴。"

"那就是说..."

"还不能确定。"耶律尧神色凝重，"近卫军虽归耶律宏管辖，但其他人也可能弄到这种靴子。"

他们继续在废墟中搜寻。虞靖在一处半塌的土墙后发现了几枚箭矢，箭头深深嵌入墙体。

"这箭..."她拔出其中一枚，仔细观察，"不是北狄的制式。"

耶律尧接过箭矢："确实。箭杆太直，羽毛修剪的方式也不同。"他忽然皱眉，"等等，这箭簇..."

"怎么了？"

"这是西戎的工艺。"耶律尧的声音冷了下来，"西戎与北狄有世仇，若他们介入此事..."

虞靖心头一凛。西戎位于大周和北狄以西，民风彪悍，一直对两国虎视眈眈。如果真是西戎在背后挑拨，那么局势就更加危险了。

"这里还有发现。"一个北狄士兵在村口喊道。

他们赶过去，看见雪地上有几道深深的车辙，通向北方。

"装载重物的马车。"耶律尧判断道，"时间不超过两天。"

虞靖顺着车辙望去，突然注意到雪地里有个闪闪发亮的东西。她走过去捡起来——是一枚铜制腰牌，上面刻着陌生的文字。

"这是..."

耶律尧接过腰牌，脸色大变："西戎王庭的通行令。"他猛地攥紧腰牌，"果然是他们！"

就在这时，远处警戒的士兵吹响了警示的号角。耶律尧一把拉住虞靖的手："有埋伏！快走！"

他们刚跃上马背，四周就冒出了数十名弓箭手。箭雨倾泻而下，一名北狄士兵当即中箭落马。

"保护将军！"北狄士兵迅速结成防御阵型。

虞靖拔出青霜剑，格挡开射来的箭矢。她瞥见树林中闪过几个身影，装束既非北狄也非大周。

"是西戎人！"她大喊。

耶律尧弯弓搭箭，一箭射穿了敌方一名弓箭手的喉咙。"突围！向河谷撤退！"

他们策马狂奔，身后追兵不断。虞靖听到箭矢从耳边呼啸而过，一支箭擦破了她的手臂，火辣辣地疼。她伏低身子，紧跟着耶律尧冲进一条狭窄的山谷。

"下马！"耶律尧突然命令道。他们弃马攀上山崖，藏在突出的岩石后面。

追兵的马匹无法上山，只能在谷底搜寻。虞靖屏住呼吸，看着那些穿着奇异皮甲的西戎武士在下方来回走动。

"他们在说什么？"她小声问。

耶律尧侧耳倾听："在商量分头搜索...等等！"他的身体突然紧绷，"他们在说'大周的女人'...他们知道你在我的队伍中！"

虞靖心头一震："这不可能！除非..."

"除非有人告密。"耶律尧眼中寒光闪烁，"我身边有内奸。"

下方的西戎人渐渐走远。他们等了一会儿，确定安全后才从藏身处出来。

"现在怎么办？"虞靖问。她的马已经丢失，身处北狄腹地，四周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