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渡关

终于，她杀到耶律尧身边。他单膝跪地，一手握着插在胸口的箭矢，一手仍紧握弯刀，周围倒着七八具敌兵尸体。

"你...不该来..."他咳出一口血，声音嘶哑。

虞靖没时间回答。她挥剑挡开袭来的攻击，护在耶律尧身前。青霜剑在她手中化作一道银光，每一击都精准致命。但敌人太多了，她很快又中了一箭，这次是右臂。

"坚持住..."她咬牙对耶律尧说，"我们的人马上就到..."

就在她力竭之际，一阵号角声突然响起。山谷两侧冲出大批骑兵——是耶律尧的援军！他们如潮水般涌向耶律宏的部队，瞬间扭转了战局。

虞靖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发现耶律尧已经昏迷。她艰难地将他扶起，拖向一匹无主的战马。

"坚持住...别死..."她喃喃自语，不知是在对耶律尧说还是对自己说。鲜血从她的三处伤口不断流出，视线开始模糊，但她仍死死抱住耶律尧，用尽最后的力气爬上马背。

"去...后山..."她对马儿虚弱地说，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虞靖在剧痛中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身下垫着干草，身上盖着一件陌生的皮袄。洞内燃着一堆小火，火光映照出对面石壁上摇曳的影子。

她试图起身，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三处箭伤都已经被包扎好，手法专业，显然出自有经验的人之手。

"别乱动。"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洞口传来。虞靖转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是耶律尧！他还活着！

他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苍白，但行动自如。他手里拿着几个野果和一个水囊，走到虞靖身边蹲下。

"喝点水。"他扶起虞靖的头，小心翼翼地把水囊凑到她唇边。

清水滑过喉咙的感觉如同甘霖。虞靖贪婪地喝了几口，才推开水囊："我们...怎么逃出来的？"

"你的马。"耶律尧简短地说，"它把我们带到了这个猎人山洞。我的亲卫找到我们时，你已经失血过多昏迷了三天。"

"三天！"虞靖猛地坐起，又因疼痛而弯下腰，"雁门关那边——"

"已经派人送信，说你追击西戎探子时受伤，在边境村庄养伤。"耶律尧递给她一个野果，"韩冲回信说会暂时接管防务。"

虞靖稍稍安心，咬了一口野果。酸甜的汁液在口中爆开，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饿。"耶律宏呢？"

"暂时退兵了。"耶律尧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但他不会放弃。现在他肯定已经向父王诬告我勾结大周谋反。"

虞靖沉默地吃完野果。洞外传来淅沥的雨声，火堆偶尔发出轻微的爆裂声。在这与世隔绝的山洞里，战争和阴谋似乎都变得遥远。

"你的伤..."她看向耶律尧的胸口，"严重吗？"

"差点要命。"耶律尧扯开绷带一角，露出一个狰狞的伤口，"箭头上淬了毒，幸好你及时把我带出来，我的亲卫里有解毒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