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渡关

虞靖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说。她注意到韩冲脸上有伤，显然受过刑讯。

"走吧，两位叛将。"杜如晦冷笑，"京城的大牢正等着你们呢。"

囚车缓缓驶出雁门关。虞靖透过木栅栏望向这座她守护了十年的雄关，心中百感交集。城墙上，士兵们默默注视着她的离去，有人甚至偷偷抹泪。

车队行至一处峡谷时，虞靖突然大喊："有埋伏！"

几乎同时，两侧山崖上箭如雨下。禁卫们措手不及，瞬间倒下一片。杜如晦惊慌失措，躲到了马车底下。

"保护大人！"禁卫首领高喊，但第二轮箭雨已经袭来，他胸口正中一箭，当场毙命。

虞靖趁机用钥匙打开镣铐，又帮韩冲解脱束缚。"跟我来！"她拉着韩冲躲到一块巨石后。

"不是我们的人？"韩冲惊讶地问。

虞靖摇头。她仔细观察箭矢的轨迹和力度，心头一沉："是西戎人！"

果然，一队西戎骑兵从峡谷两端包抄过来，见人就杀。杜如晦刚从马车底爬出来，就被一名西戎武士砍下了脑袋。

"该死！"虞靖捡起地上的一把刀，"他们想杀人灭口！"

她和韩冲背靠背迎敌。虞靖虽无铠甲，但身手依旧敏捷，转眼间就放倒了三名敌兵。韩冲也不含糊，夺过一把长矛，将两名西戎武士捅了个对穿。

"将军！"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虞靖抬头，看见赵武带着一队雁门关士兵出现在山崖上。

"放箭！"

熟悉的雁门箭阵倾泻而下，西戎骑兵顿时人仰马翻。剩下的敌兵见势不妙，仓皇逃窜。

赵武带人冲下山崖："将军，您没事吧？"

虞靖摇头："你们怎么来了？"

"我按您的吩咐加强北面巡逻，正好发现西戎人的踪迹，就一路跟了过来。"

虞靖心头一松——她的预感果然没错。西戎已经开始行动，而且手段如此狠辣，连朝廷特使都敢杀。

"杜如晦死了，"韩冲忧虑地说，"朝廷更会认定我们通敌叛国。"

"管不了那么多了。"虞靖决然道，"西戎大军恐怕已经在路上，我们必须立刻回关备战！"

他们迅速收集了敌兵留下的武器和马匹，向雁门关疾驰。途中，虞靖注意到西戎武士的装备精良，刀剑都是新打造的，显然是早有准备。

回到雁门关，虞靖立即召集所有将领议事。她简单说明了西戎的威胁和杜如晦的死讯，下令全关进入战备状态。

"将军，"老军师徐明忧心忡忡，"没有朝廷命令，我们擅自备战，万一..."

"没有万一。"虞靖斩钉截铁，"西戎人来势汹汹，等朝廷命令到了，雁门关早就陷落了。一切责任我来承担！"

众将见她如此坚决，也不再异议，各自领命而去。

虞靖独自站在城楼上，望着北方阴沉的天际。三天期限已到，耶律尧会如约而至吗？他能否带来确凿的证据，洗刷她的冤屈？更重要的是，面对即将到来的战争，他们这对宿敌又将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