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渡关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两人迅速分开。韩冲匆匆进来："将军，抓到两名刺客，但都服毒自尽了。"

"继续搜！"虞靖下令，"关内一定还有同党。"

韩冲领命而去。虞靖转向耶律尧："看来你得提前走了。明天我派人护送你出关。"

耶律尧摇头："不必。人多反而显眼。我和阿史那云轻装简行即可。"

虞靖想反对，但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作为北狄王子，穿越两国边境本就是危险之举，越低调越好。

"至少让我送你到关口。"

耶律尧微笑："求之不得。"

……

夜深人静，虞靖独自在书房整理行装。三日后她将启程赴京，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少。但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些琐事上，满脑子都是耶律尧即将离开的消息。

轻轻叩门声响起。虞靖警觉地按剑："谁？"

"是我。"耶律尧低沉的声音传来。

虞靖开门，见他一身夜行衣，手里提着两坛酒："睡不着，找你喝一杯。"

她侧身让他进来，小心地关好门："刺客还没全部落网，你该小心些。"

"有你在，我怕什么？"耶律尧笑着拍开酒封，酒香顿时弥漫开来，"北狄的'烈火酿'，尝尝？"

虞靖接过酒坛，仰头灌了一口。烈酒如火般滚下喉咙，她忍不住咳嗽起来："这哪是酒，分明是火油！"

耶律尧大笑，自己也喝了一大口："边关十年，酒量都没练出来？"

"谁像你们北狄人，把酒当水喝。"虞靖又小心地抿了一口，这次做好了准备，竟品出一丝甜味，"咦？回味还不错。"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起来。酒过三巡，耶律尧的脸微微泛红，眼神却格外明亮。

"虞靖，"他突然问，"若没有战争，没有家国恩怨，你我初次相遇，会怎样？"

虞靖怔了怔，陷入遐想："或许...在某个集市上？你买我的马，我嫌你出价太低，吵起来..."

耶律尧笑着摇头："我会在猎场遇见你。你一身红衣，骑马射箭，英姿飒爽...我一眼就会爱上你。"

虞靖心头一跳，酒意上涌，脸颊发烫："胡说八道。"

"真的。"耶律尧的眼神认真起来，"十年前在京城见到你，我就记住了那个红衣少女。没想到十年后，会在战场上重逢。"

虞靖低头喝酒，掩饰自己的慌乱："命运弄人。"

"是啊。"耶律尧轻叹，"若我早知今日会如此...当初在雪山第一次俘虏你时，就该带你远走高飞。"

"那时我宁愿死也不会跟你走。"虞靖实话实说。

"我知道。"耶律尧苦笑，"你就是这么倔。"

酒坛见底，两人的话题从过去转到未来。耶律尧讲述北狄王庭的复杂局势，他的几位兄长各怀鬼胎，而西戎的渗透比想象的更严重。

"耶律宏不是唯一与西戎勾结的人。"他沉声道，"我怀疑三王兄也牵涉其中。"

虞靖则分享了她对赫连勃的调查思路。根据林衍提供的线索，赫连勃很可能伪装成商人潜入京城，而且有高层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