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渡关

虞靖则分享了她对赫连勃的调查思路。根据林衍提供的线索，赫连勃很可能伪装成商人潜入京城，而且有高层接应。

"杜如晦只是个小卒子。"她分析道，"背后一定有更大的人物。"

"小心皇室。"耶律尧提醒，"权力斗争比你想象的更肮脏。"

不知不觉，东方已现鱼肚白。两人竟聊了整整一夜。

"该走了。"耶律尧站起身，"天亮后人多眼杂。"

虞靖也起身相送。在门口，耶律尧突然转身，将她拉入怀中。这个拥抱如此用力，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虞靖，记住我们的约定。"他在她耳边低语，"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活着。"

虞靖埋首在他胸前，贪婪地呼吸着他的气息："你也是。"

耶律尧松开她，从怀中取出一枚狼头玉佩："这是我成年时父王赐的，一直随身携带。现在给你。"

虞靖接过玉佩。玉质温润，雕刻精细，一看就是贵重之物。"这..."

"就当是个信物。"耶律尧微笑，"若有一天...你改变主意了，就带着它来北狄找我。"

虞靖咬了咬唇，从腰间解下一枚铜印："这是我的将印副牌，虽不值钱，但..."她塞到耶律尧手中，"留个纪念。"

耶律尧郑重地收好铜印，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晨雾中，仿佛一场梦境。

虞靖握着玉佩，久久站在原地。胸口那种撕裂般的疼痛再次袭来，比任何伤口都更难忍受。

三日后，虞靖启程赴京。雁门关全体将士列队相送，百姓们夹道欢呼。她骑在马上，最后一次回望这座生活了十年的雄关。

"将军，保重！"韩冲红着眼眶道。

虞靖点头："守好关门，等我回来。"

她转身策马，向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前方等待她的，是更加复杂的朝堂斗争和未解的家族恩怨。而身后渐行渐远的，不仅是雁门关，还有那段超越敌我的深情。

半月后，虞靖抵达大周京城。十年未归，这座曾经熟悉的城市变得既陌生又熟悉。街道比记忆中的更拥挤，楼阁更华丽，但那股纸醉金迷的气息依旧没变。

按照规制，她先到兵部报到，然后去皇宫谢恩。接待她的兵部尚书态度恭敬却疏离，显然对这个"边关来的女将"心存芥蒂。

"虞大人，"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您的府邸已经安排好了。明日卯时，陛下在紫宸殿召见。"

虞靖谢过，带着亲随来到赐给她的宅院。位于城西，不算豪华但很清净，正合她意。安顿好后，她立刻派心腹去打听赫连勃的消息。

夜幕降临，虞靖正在书房研读兵部文书，忽听屋顶有轻微响动。她不动声色地熄灭蜡烛，手握青霜剑隐入阴影。

一道黑影从窗外翻入，悄无声息。虞靖正欲出手，却闻到一股熟悉的药草香——是耶律尧常用的金疮药气味！

"阿史那云？"她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