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渡关

这个重磅消息如同一道霹雳击中虞靖。她猛地站起身："胡掌柜，这话可不能乱说！"

胡三苦笑："老奴在京潜伏二十年，若非确凿证据，岂敢妄言？"他从桌下暗格取出一封泛黄的信笺，"这是三十年前西戎王宫中的密信，由一位已故的北狄细作拼死带出。"

虞靖接过信笺，上面是褪色的西戎文字，她只能辨认出部分内容："...公主已诞下男婴...按约定送往大周...将来继承大统..."

"三十年前，大周与西戎曾短暂和亲。"胡三解释道，"一位宗室公主嫁给了当时的西戎太子，也就是赫连勃的父亲。公主后来生下一个儿子，但不久就'病逝'了。那个孩子被秘密送回大周，由当时的宰相收养..."

虞靖的手微微发抖："你是说...当今陛下..."

"正是那个孩子。西戎王室的私生子，赫连勃的同父异母兄弟。"胡三的声音几不可闻，"这也是为什么赫连勃能如此轻易地渗透进大周高层——有皇帝暗中相助。"

虞靖脑中一片混乱。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大周江山实际上早已落入西戎之手！难怪皇帝对赫连勃的行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怪杜如晦能如此嚣张地陷害边关将领...

"还有其他证据吗？"

胡三点头："陛下右手小指有一道疤痕，那是西戎王室的标记——每个王子出生时都会被割一刀，作为身份证明。"

虞靖想起昨日面圣时看到的疤痕，心头一片冰凉。一切都对上了。

"七王子知道这些吗？"

"知道一部分。"胡三叹息，"七王子说，无论真相如何，请将军务必保全自身。北狄王庭现在内斗激烈，他暂时无力支援。"

虞靖握紧拳头。她现在孤立无援，面对的敌人却是整个大周朝廷！但她不能退缩，父亲的冤案、边关的安危、千万百姓的生命，都系于此。

"胡掌柜，我需要更多关于赫连勃的情报，尤其是他与杜如晦往来的细节。"

胡三从墙上的西域地图后取出一个木匣："这里有他们往来的密信副本，以及赫连勃在京城的几个秘密据点位置。"他顿了顿，"将军，老奴多嘴一句——此事牵涉太广，您一个人太危险。"

虞靖苦笑："我知道。但我别无选择。"

离开醉仙楼时，虞靖感觉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她。她故意绕了几条街，确认甩掉可能的跟踪者后，才回到府中。

一进门，亲卫就匆匆迎上来："将军，林大人来访，已在书房等候多时。"

虞靖心头一紧。林衍此时来访，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她整理好表情，大步走向书房。

林衍正在翻阅她桌上的一卷兵书，见她进来，含笑起身："虞将军，冒昧打扰了。"

"林大人客气。"虞靖示意他坐下，"不知有何指教？"

林衍的笑容渐渐消失："虞将军，老夫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他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请将军即日离开京城，回雁门关去。"

虞靖挑眉："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