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渡关

一天深夜，虞靖正在书房研究防务，耶律尧突然匆匆进来："探马来报，北狄大军正向雁门关逼近！"

虞靖心头一震："多少人？"

"至少五万，由耶律宏亲自率领。"

虞靖立刻传令全军戒备。若在平时，五万大军攻打雁门关几乎不可能成功。但现在关内兵力不足万人，又无援军，形势危急。

"还有更糟的消息。"耶律尧沉声道，"探马说，西戎十万大军也从西面逼近，领军的是赫连勃。"

虞靖握紧拳头。两面夹击，这是必死之局！但雁门关绝不能丢，否则中原门户大开，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得派快马向朝廷求援。"韩冲建议。

"没用的。"虞靖摇头，"朝廷已在我控制之下，不会派一兵一卒。我们只能靠自己。"

众人沉默。面对十五万大军，雁门关的守军连一周都撑不住。

"不一定。"耶律尧突然说，"若我能说服北狄军倒戈..."

"怎么可能？"韩冲质疑，"他们奉耶律宏之命而来！"

耶律尧露出自信的微笑："耶律宏弑君篡位，北狄军中多有不服者。若我现身说法，加上阿史那云的联络，至少有三分之一的部队会倒戈。"

虞靖思索片刻："太危险了。若失败，你必死无疑。"

"值得一试。"耶律尧坚持，"否则我们都得死。"

争论持续到天亮，最终虞靖勉强同意耶律尧的计划。他将秘密出关，尝试联络北狄军中的旧部。若成功，便在敌军攻城时倒戈相向；若失败...虞靖不敢想象那个结果。

分别前夜，两人在城墙上并肩而立。月色如水，洒在连绵的群山上。远处，敌军的营火已经隐约可见，如同繁星落地。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耶律尧突然问，"在雪山木屋里。"

虞靖微笑："记得。我当时恨不得一剑杀了你。"

"现在呢？"

"现在..."虞靖转头看他，"现在我还是想杀了你，居然提出这么危险的计划。"

耶律尧大笑，随即正色道："虞靖，若此战胜利，我将回北狄夺回王位。到时候..."他深吸一口气，"你愿意做我的王后吗？"

这个直白的问题让虞靖措手不及。她曾无数次想象与耶律尧的未来，但从未料到他会如此直接地提出。

"你是北狄王，我是大周将领..."她低声道，"两国世代为敌，我们的结合会引发多少非议？"

"我不在乎。"耶律尧握住她的手，"这半年的逃亡让我明白，权力、地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与谁共度余生。"

虞靖心跳如鼓。她何尝不想答应？但肩上的责任让她无法轻易做出决定。

"等胜利后再说吧。"她最终回答，"现在，专心应对明天的战斗。"

耶律尧没有强求，只是轻轻将她拉入怀中。两人静静相拥，享受这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黎明时分，耶律尧悄然出关。虞靖站在城楼上，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晨雾中，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