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渡关

夜深了，风雪依然肆虐。两人围着篝火分享这半年的经历。虞靖讲述京城中的发现，耶律尧则描述北狄王庭的权力斗争。尽管处境艰难，但他们都为对方还活着而感到庆幸。

"睡会儿吧。"耶律尧将最好的位置让给虞靖，"明天我们启程去雁门关。"

虞靖摇头："你先睡。你伤得更重。"

两人争执不下，最终决定轮流守夜。虞靖先睡，耶律尧坐在火堆旁，目光柔和地看着她渐渐入睡的面容。他轻轻拂去她额前的一缕碎发，在心中发誓不会再让她陷入危险。

洞外，风雪渐歇。黎明即将到来。

前往雁门关的路程艰险而漫长。为避开追兵，虞靖和耶律尧不得不绕行山路，穿越荒无人烟的峡谷。食物短缺，两人常常一天只能分食一只野兔或几颗野果。

七天后，他们终于看到了远处雁门关的轮廓。这座雄关依然巍峨耸立，但城墙上巡逻的士兵比平时多了数倍，显然已进入战备状态。

"怎么进去？"耶律尧问，"你现在也是通缉犯了。"

虞靖微笑："我有办法。"

她带着耶律尧绕到关后的一处隐蔽山崖，指着崖壁上几乎看不见的缝隙："这是'偷关道'，只有历任守将知道。父亲当年告诉我，是为紧急情况准备的。"

缝隙勉强容一人侧身通过。他们艰难地挤进去，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隧道，漆黑潮湿。虞靖点燃准备好的火折子，领着耶律尧前行。

约莫半个时辰后，隧道尽头出现一道石门。虞靖在特定位置按了几下，石门悄然滑开——里面竟是总兵府的密室！

"这..."耶律尧惊讶不已。

"历任守将的秘密。"虞靖解释，"为防关破时被一网打尽。"

他们悄悄走出密室，来到书房外。里面传来韩冲的声音："...再派一队斥候去北面，务必找到将军！"

虞靖推门而入："不用找了，我回来了。"

韩冲和几位将领先是一愣，随即惊喜万分："将军！"但看到耶律尧，他们又立刻戒备起来，手按刀柄。

"放下武器。"虞靖命令，"耶律尧是我们的盟友。"

韩冲犹豫道："可是朝廷有令..."

"朝廷现在被赫连勃控制，命令不值得听从。"虞靖斩钉截铁，"传我令，全关戒备，准备迎战西戎大军！"

众将见她如此坚决，也不再异议，领命而去。韩冲留下，低声汇报："将军，半月前有位北狄女子送来口信，说西戎大军不日将攻打雁门关。"

"阿史那云？她人呢？"

"留下口信就走了，说要去联络北狄旧部。"

虞靖与耶律尧交换了一个眼神。阿史那云显然在暗中帮助他们集结力量。

接下来的日子，虞靖重新接管关防，日夜督战备战。耶律尧则协助训练士兵，教授对抗西戎骑兵的战术。关内将士虽然对这个北狄王子心存疑虑，但看在虞靖的面子上，还是接受了指挥。

一天深夜，虞靖正在书房研究防务，耶律尧突然匆匆进来："探马来报，北狄大军正向雁门关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