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卿卿

药卿卿摇摇头："我要守着爷爷。"她的目光落在祖父苍老的脸上，心中突然涌起一阵酸楚。这个一直对她严厉的老人，此刻看起来如此脆弱。

夜深了，药卿卿独自守在祖父床前。其他人都被她劝去休息，只有福伯时不时来看一眼。她再次为祖父诊脉，发现脉象已经平稳了些，呼吸也不再那么急促。

药卿卿轻叹一口气，目光落在祖父床头的紫檀木柜上。那里放着百草堂最重要的医书和药方。平日里祖父从不准任何人靠近那个柜子，连打扫都是亲自动手。

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在她脑海中。她看了看熟睡中的祖父，轻轻走到柜子前。柜门没有上锁——祖父从不认为有人敢动他的东西。

柜子里整齐地摆放着几本手抄医书和一些卷轴。药卿卿小心翼翼地翻看着，突然，一个绣着兰花的锦囊吸引了她的注意。这不像祖父的东西。她取出锦囊，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纸和半块玉佩。

纸上是一首小诗：

"百草堂前燕双飞，

秦家院里药香微。

他年若得重逢日，

莫忘当年赠佩人。"

落款是"秦兰"，日期正是十七年前，药卿卿出生的那年。而那半块玉佩，温润如水，上面雕刻着精细的草药纹样，断口处参差不齐，显然是被故意掰开的。

药卿卿的心砰砰直跳。秦兰是谁？这玉佩又是什么意思？她正想进一步翻找，突然听见祖父床上有动静，赶紧将东西放回原处，只悄悄留下了那半块玉佩。

回到座位后，她的思绪乱如麻。秦...这个姓氏让她想起一些零碎的传闻。小时候曾听府里老仆提过，京城有个秦家，世代御医，与药家是世仇。难道...

"水..."祖父微弱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药卿卿赶紧倒了杯温水，扶起祖父小心喂下。药明德的眼睛半睁着，目光浑浊却直直盯着她。

"卿...卿..."他艰难地开口，"你...救了...我？"

药卿卿点点头："爷爷，您别说话，好好休息。"

药明德却抓住她的手，力道大得惊人："你...像她..."

"像谁？"药卿卿心跳加速。

祖父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药卿卿连忙拍着他的背，等他平静下来，老人已经再次陷入昏睡。

窗外，东方泛起了鱼肚白。药卿卿摩挲着藏在袖中的半块玉佩，感到自己触碰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似乎与她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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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三日，药卿卿几乎没有合眼。

祖父的病情时好时坏，时而清醒能说几个字，时而又陷入昏睡。百草堂暂时闭门谢客，府中上下笼罩在一片压抑之中。

第四日清晨，药卿卿正在厨房煎药，福伯匆匆赶来。

"小姐，老爷醒了，说要见你。"

药卿卿的手一抖，药勺碰在砂锅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自从那晚祖父说出"你像她"三个字后，她心中如同压了一块大石，既期待又害怕与祖父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