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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德的脸瞬间失去血色，颓然坐回椅子上。两名保安适时出现在他身边，礼貌而坚定地请他离场。

婉清站在台上，心跳如鼓。程墨川正在公开清理门户，而她，不知为何，被安排在了这场权力更迭的中心位置。

"第三件事，"程墨川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也是最重要的。"

屏幕上的画面切换了，婉清下意识转头看去，随即惊讶地睁大眼睛——那是她半年前参加市文化中心竞标时被否决的生态住宅方案！

"程氏集团正式启动'绿色未来'建筑计划，"程墨川宣布，"以俞婉清设计师的生态理念为核心，打造新一代可持续住宅区。"他转向婉清，眼中闪烁着罕见的热情，"我们已购得文化中心旁的地块，将完整实现你的原创设计。"

婉清站在原地，双腿像生了根。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机会，是她职业理想的实现，而程墨川不仅记得她每一个设计细节，更不惜重金将她的愿景变为现实。一股热流涌上眼眶，她不得不咬住下唇才能保持镇定。

"最后，"程墨川做了个手势，工作人员立刻推上来一个盖着红布的小型展台，"我想纠正一个长期存在的误解。"

红布揭开，里面是婉清送给程墨川的那个微缩别墅模型，但做了一些改动——梧桐树下多了两个小小的人偶，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手牵着手。

"云山别墅从来不只是商业项目。"程墨川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情感，"它是我父母留下的家，而我邀请俞婉清女士重新设计它，是因为从七年前在MIT第一次看到她的作品起，我就知道——只有她，能真正理解建筑背后的情感与记忆。"

全场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婉清感到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耳边只剩下血液奔流的声音。

程墨川转向她，眼神专注得令人心颤："俞设计师，你愿意不仅继续这个项目，也...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吗？"

这不是浪漫诗意的表白，而是一个严谨如程墨川风格的问题，却比任何华丽辞藻都更令人动容。婉清的眼眶湿润了，她点点头，声音轻却坚定："我愿意。"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闪光灯再次连成一片，但婉清只看到程墨川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柔软光芒。

发布会结束后，程墨川婉拒了所有采访，带着婉清从侧门离开。他的车直接开往云山别墅，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沉默不再令人不适。

别墅已经完全变样了。原本封闭的庭院现在与室内空间流畅衔接，玻璃幕墙让阳光毫无阻碍地洒进来，照亮了保留完好的老壁炉和那面刻满身高标记的墙。梧桐树依然挺立在庭院中央，周围新增了一圈座椅，树荫正好覆盖其上。

"喜欢吗？"程墨川站在她身后，声音很近。

婉清转身，发现他手里拿着那个改动过的微缩模型："你什么时候加上的人偶？"

"昨晚。"程墨川的指尖轻轻抚过小人偶，"我让工厂紧急定制的。"他顿了顿，"男孩是我，十岁那年。女孩..."

"是现在的我？"婉清接过模型，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