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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啊，那个。"祁煜走过去，"我们最后的合作。她负责景观设计部分。"他拿起草图，"本来要建在杭州的一个度假村项目。"

俞婉清看着草图上流畅的线条和旁边娟秀的笔记，突然有了主意："为什么不完成它呢？以她的名义。"

祁煜惊讶地看着她："你...不介意？"

"为什么要介意？"俞婉清微笑，"沈念是你生命的一部分，而正是所有那些经历塑造了现在的你。"她指向展示柜，"这些回忆值得被珍藏，而不是被锁起来。"

祁煜的眼神变得柔软。他放下草图，双手捧起她的脸："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是沈念把你送到我身边的。"

这个想法如此简单却又如此震撼。俞婉清想起那个雨天的外滩，她本不该出现在那里；想起那张决定性瞬间的照片，她本可以删除却选择打印；想起无数次她几乎放弃，却又莫名其妙地坚持下来...

也许有些相遇，真的不只是巧合。

晚餐后，他们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城市的灯光一盏盏亮起。祁煜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

"为了新的开始？"他提议。

俞婉清举起酒杯，却摇了摇头："不，为了沈念。为了所有爱过我们和我们爱过的人。"

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一刻，过去与现在，记忆与未来，以某种奇妙的方式达成了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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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再往左一点...不，太多了，回去一点！"俞婉清站在梯子上指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距离"破碎与重生"摄影展只剩不到48小时，展厅的布置还在紧张进行中。

"俞导，灯光调试好了，您要看一下效果吗？"一位工作人员在下面喊。

俞婉清爬下梯子，揉了揉酸痛的腰。过去三周，她几乎没有好好睡过一觉——选片、装裱、场地设计、宣传材料...每一个环节她都亲力亲为。这是她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个展，也是三年来工作的总结。

特别是"城市记忆"系列，那些记录着上海老建筑和...祁煜的照片。

想到祁煜，俞婉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自从那晚在顶楼公寓的坦白后，他仿佛卸下了沉重的枷锁，整个人都明亮起来。他完成了杭州度假村项目，以沈念的名义捐赠了景观设计部分；他将顶楼公寓的纪念室重新布置，保留了沈念的照片但移除了那些过于私人的物品；他甚至开始接受媒体采访，谈论建筑与疗愈的主题。

手机震动起来，是祁煜的短信：「还在展厅？需要我带晚餐过来吗？」

俞婉清回复：「不用，马上结束了。你那边怎么样？」

「模型最后调整，很快完成。记得吃晚饭。」

她微笑着锁上屏幕。祁煜所说的"模型"是他秘密准备的神秘礼物——一个以她的摄影作品为灵感设计的艺术空间模型，将在展览开幕式上揭晓。

"俞导，这边灯光可以吗？"工作人员的询问将她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