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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不是最浪漫的求婚场合。"祁煜的声音因为发烧而沙哑，但眼神异常清醒，"没有戒指，没有烛光晚餐，只有消毒水味道和难吃的病号饭..."他艰难地撑起身体，"但我想明白了——生命太脆弱，时间太宝贵，我不想再浪费任何一秒不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俞婉清的眼眶瞬间湿润。她看着这个曾经封闭自己、拒绝一切亲密可能的男人，现在发着高烧向她求婚，心脏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攥住。

"你教会我破碎的东西也能以新的方式完整。"祁煜继续说，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我的生命中有太多裂痕，但每一个裂痕现在都反射着你的光。"

俞婉清的眼泪终于落下。她俯身抱住他，小心避开点滴管："这就是你的求婚词？'裂痕反射着你的光'？"

"建筑师的浪漫。"祁煜在她耳边轻笑，随即因为动作太大而咳嗽起来。

"答案是yes。"俞婉清紧紧抱住他，"一千个yes。"

第二天，尽管祁煜强烈反对，俞婉清还是坚持推迟了展览。让她意外的是，媒体对"艺术家为爱延期"的故事情有独钟，反而为展览带来了更多关注。

三天后，祁煜出院，正好赶上重新安排的开幕式。展厅人头攒动，俞婉清的"破碎与重生"系列获得一致好评。而当祁煜的神秘礼物——那个艺术空间模型揭幕时，全场响起热烈掌声。

"这不是概念，"祁煜向媒体解释，"我们已经获得地块，明年就会动工。这将是一个专门展示纪实摄影的艺术空间，以俞婉清的名字命名。"

俞婉清站在一旁，看着祁煜侃侃而谈的样子，心中满是骄傲。这个曾经拒绝所有采访的男人，现在正自信地分享他们的共同愿景。

展览持续了两周，参观者络绎不绝。最后一天闭展时，俞婉清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展厅，看着墙上自己的照片——那些破碎的瓦砾中绽放的野花，那些老墙上顽强生存的藤蔓，那些历经沧桑却依然挺立的建筑...还有那些祁煜的侧脸和背影，记录着他从封闭到开放的转变。

"想什么呢？"祁煜从背后环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

"想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俞婉清靠在他怀里，"那天你站在栏杆外，我拍下了那张照片..."

"决定性瞬间。"祁煜接上她的话，轻轻转过她的身体，"而今天，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天鹅绒盒子。俞婉清打开它，呼吸为之一窒——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银项链，吊坠是水晶封存的小小照片，正是她拍摄的那张"决定性瞬间"。

"从救命瞬间到定情信物。"祁煜为她戴上项链，"就像你说的，有些相遇不只是巧合。"

一年后，"记忆与未来"创意工作室在外滩一栋老建筑里正式开业。一楼是俞婉清的摄影画廊，二楼是祁煜的建筑事务所，顶楼是他们的家。开业派对上，朋友们开玩笑说这是"艺术与工程的联姻"。

"更像是完美构图。"俞婉清笑着纠正，与祁煜十指相扣。

派对结束后，两人来到阳台上，俯瞰黄浦江的夜景。祁煜从背后环抱着俞婉清，她的手覆在他的手上，无名指上的婚戒在月光下闪烁。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祁煜低声问，"就在那边。"他指向不远处的外滩栏杆。

俞婉清转身面对他，手指轻抚项链上的水晶吊坠："我永远不会忘记。"

江风拂过，带着初春的微凉和未来的气息。祁煜低头吻住她，在这个充满记忆的城市里，他们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未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