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宁注意到她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没有任何修饰,右手食指上有一道细小的疤痕。
"怎么伤的?"他指了指那道疤。
宁檬愣了一下:"啊,这个?小时候学吉他按弦太用力,琴弦割的。"她笑了笑,"那时候我梦想当个民谣歌手呢。"
"为什么放弃了?"
宁檬的动作顿了一下:"生活所迫吧。妈妈生病后,需要钱治疗,我就接手了这家民宿。"她轻描淡写地说,但刘宇宁能听出其中的沉重。
两人沉默地工作了一会儿,将垃圾分类,擦桌子,收椅子。宁檬突然笑出声:"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特别讨厌做家务,现在却成了专业能手。"
"你很擅长这个。"刘宇宁评价道,"经营民宿。"
宁檬歪头看他:"真的吗?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只是在勉强支撑。"
"真的。"刘宇宁认真地说,"你让每个客人都感到被照顾,即使面对无理取闹的人也能保持耐心...这很了不起。"
宁檬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谢谢你,宁宁。这对我...意味着很多。"
收拾完院子,两人又来到公共厨房,那里更是惨不忍睹——水槽堆满脏盘子,台面上沾满食物残渣,地上还有打翻的酱料。
"天啊..."宁檬扶额,"这得收拾到天亮。"
刘宇宁打开水龙头:"我洗,你擦。"
"你确定?"
"除非你嫌我洗得不干净。"
宁檬笑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肩并肩站在水槽前,一个洗刷,一个擦干。刘宇宁的动作意外地熟练,宁檬忍不住问:"你经常做家务?"
"出道前在餐厅打过工。"刘宇宁简短地回答,"洗了无数盘子。"
"出道?"宁檬敏锐地抓住关键词。
刘宇宁的手在水里僵了一下:"我是说...开始做音乐之前。"
"哦。"宁檬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说到音乐...昨晚你弹的那段旋律一直在我脑子里转,我试着填了几句词..."
她轻轻哼唱起来,是一段关于月光和海浪的歌词,简单却有意境。刘宇宁停下手中的动作,专注地听着。
"......银色浪花轻吻海岸线,
像你欲言又止的诺言......"
"很美。"他说,"但第二句的节奏可以再调整一下。"
宁檬拿起一个木勺当作话筒:"请大师指点。"
刘宇宁擦干手,接过"话筒",示范了一个更流畅的旋律走向。宁檬跟着哼唱,很快就掌握了要点。
"太神奇了!"她兴奋地说,"就这么小小的改动,整首歌立刻生动起来!"
"你的歌词本身就很有画面感。"刘宇宁继续洗碗,"只是旋律需要更贴合语言的天然节奏。"
"你真的很懂音乐。"宁檬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说真的,你为什么来琴岛?别说是来度假的。"
水龙头哗哗作响,刘宇宁盯着泡沫看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我...写不出歌了。"
